气氛凝重的像是被抽干了空气。
呼吸艰难的几乎由自动转变为主动,每一口都能吸入浓郁的火药味。
白显脸色煞白,眼眸隐在因混战而略显杂乱的额发里,借着昏暗的光影和穆哲对视。
“过来。”穆哲又重复了一句,“站到我身后来。”
因诸般缘由聚集起来的团体,总会有一两个不那么合群的存在。穆哲清楚,白显这种性格的雌虫,会参加穆家那些购物逛街爬山野炊等无意义纯休闲的家庭活动,完全是因为穆瑾。
作为一个生性就不爱闹腾的雌虫,白显在这个家庭中融入的异常困难,也似乎隐隐有种不愿意迅速融入的错觉。
穆哲尊重每一个家庭成员的生活方式和性情,说明白些,白显就是住地下室百八十年不出门,只要穆瑾不扇他,穆哲都没有异议。
可是,尊重的前提是,确保安全。
这个家庭里,每一个成员,必须绝对安全。
穆哲希望,这些雌虫,不论性子如何,不论能否融入,至少要明白一件事。
共进退。
既然已经在同一个家庭生活,那在外界看来,这就是一个整体。说好听些,是一虫光荣全家沾光,说难听些,就是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粥。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这件事会光荣还是会变成老鼠屎。重点是,大家只能一起面对。
大家也愿意一起面对。
白显沉默了足有半分钟,缓慢的抬脚,迟疑的向穆瑾走过去。
在路过穆哲时,行进的速度明显更慢了些,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被穆瑾一把拉了过去,还顺带着在他没有受伤的胳膊肘上狠拧了一把。
伴着极小声的怒斥,“你在想什么!”
白显被拧的痛的身子都歪了,愣是强忍着没吭一声,周身精神力持续调动着,以防卫的姿态站在了距离穆哲身后不远的地方。
“怎么?”那雄虫见穆哲母鸡护崽似的把三个雌虫护的严严实实,嗤笑一声,“这三个都是你的雌君?”
“白家的你也要护着?”
穆哲盯着他,没接话。
来的路上听雌奴说了两嘴,大概知道,这位雄虫是当年被白显的雄父白毅给欺负了还是怎么滴,现在要在白显身上报复回来。
不,不仅是要在白显身上报复回来,听那意思,是要把白显、穆瑾和宋唯全部先J后杀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简直是神经病,约莫还没脑子。
被白毅欺负了,那白毅都去了资源星了,你一个主星上的混世魔王你但凡有点儿脑子,早就把白毅收拾了吧?感情这深仇大恨,这么多年你都没想起来,瞧见我家里三个貌美……呃俊俏的雌虫,你忽然就想报仇了?
知道的夸你一句有耐性,深仇大恨一忍就是十几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只待今朝。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见色起意,你色.欲熏心,你无脑挑衅胡乱攀扯想讹我穆家呢。
穆哲心里骂的顺溜,却从不会用嘴说。
一来,他确实还不知道这位雄虫和白家当年有什么恩怨,但不论什么恩怨,如今都不该算到白显头上。二来,他没有必要,回答任何问题。
回答了一个问题,就会在争锋中落入被动。
于是穆哲只是冷冷瞥了那雄虫一眼,他个子高的几乎逼近于雌虫,这一眼堪称蔑视,“白家?这里没有白家的,全是我穆家的雌虫。”
那雄虫被他说的一愣,伸手一指白显,“那不是白家的是什么!”
穆哲眉头皱起,非常不耐烦。
都说了是穆家的了,管他以前是谁家的,如今已经是穆家的了!
既然你听不懂话,那就权当有狗在吠得了,老子也不听你说话了。
穆哲转了转手腕,那束缚着雌虫的上百根藤蔓瞬间松开,盘绕成一张巨网张牙舞爪的悬在那雄虫上方,“没功夫纠缠。”
“按你们主星的规矩,雄虫抢夺雌虫,伴生能力亮出来,赢的带走。”
话音刚落,那巨网就迅速降落,降落的同时,还在迅速生长,渐渐木质化,长出尖锐的刺来,宛如一个狰狞的巨兽,无声的发动攻击。
那雄虫没料到穆哲连掰扯都不愿意,更没料到他会为了个雌虫向雄虫动手,冲角落里的雌奴咆哮,“还不……”
“还不过来”四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看清了,原先束缚着雌奴的上百根藤蔓虽然松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穆哲身下,沿着脚边又蔓延出更多纤细的藤蔓,将那些刚挣扎着爬起来的雌奴,悄无声息的又捆成了一堆大粽子。
巨网已经落在头顶,那雄虫没了雌奴护身,慌张的伸手去拦,瞬间被尖刺戳破了皮肉,约莫连血都还没见,便已经痛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怒目圆睁,自喉咙深处颤抖的吼出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穆哲原本没想刺破他的头皮,毕竟今儿用的藤蔓多多少少带着些毒性。
可是见他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还嚣张的来了这么一句,立马把已经停止降落的巨网又向下落了点儿,直刺的那雄虫双手抱头,狼狈呼痛才罢休。
“哪怕是正统皇室,想直接在宴会上强抢雌虫,也要打过主家的雄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