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蔺无疑是聪明的,重生之后的他,稍稍复盘,便明白,木家之所以屡次被木婉云踩在脚下,很大的原因,便是,木婉云跟之前判若两人。
以前的木婉云处处为家人着想,而如今的她,一门心思就知道跟家人作对。
想到这里,木蔺眼底忍不住泛起一抹阴狠之色。
木婉云在木家掌管中馈多年,一旦她有了二心,那木家在她眼里可真是跟筛子似的。
虽然他有心让她回来,可却不想被人时时刻刻盯着。
想着,他便寻了个借口,以府里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开销为由,让崔瑶把府里的下人发卖了一批,只留下他认为是自己人的那些。
木夫人起初不同意,觉得发卖下人是衰败之相,还苦口婆心的劝他。
“老爷,不可啊,咱们木家正是往上走的时候,这时候,可不能被人看了笑话…”
木蔺懒得跟她多费唇舌,不知为何,以前他还没觉得木夫人这么蠢,如今真是越看她越觉得蠢的无可救药,果然,女人这东西,就是不能对比,以前,他觉得陈氏比长嫂黄氏更般配他,可是如今,他只想赶紧寻到阮娘,跟儿女一家团聚,想着,他更是没多少耐心,听木夫人陈氏聒噪如鸭子一般的声音,直接甩袖离开。
好在,崔瑶之前就有发卖下人的想法,之前数次都是被木夫人阻挠,这次,有了公爹支持,她再无顾忌。
木夫人本来还觉得崔瑶最近顺眼不少,可没想到她竟然跟木蔺一起排挤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看她的眼神也透着古怪。
不过,如今他们还有共同的对手,她也只能暂且忍下。
几日之后,木婉云正在盘账,就听到外面接连传来铺子有人闹事的消息。
起初是绸缎庄,接着是药铺,再紧跟着,酒楼,茶肆,甚至庄子,金楼等,都陆续有人来禀报,说是有人闹事。
说是闹事,可外人并不知道。
譬如,卖出去的绸缎被说是残次品,掉色不说,还影响了人家买主女儿的婚假,人家非要讨说法。
酒楼饭菜吃的人上吐下泻。
药铺的人抓错了药。
等等。
一时间,无数派来的小管事都等着她拿主意。
红玉和绿俏都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木婉云起初也有些错愕,还想跟着一起去查看怎么回事,可还没等出门,就被堵住。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多的铺子,一起出事,那肯定不是偶然。
加之,最近她身边时不时的出现劝和声,就不难猜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意外,木家人为了让她回去做冤大头,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既然如此,她反倒是不急了。
见她又返回去,铺子派来通传消息的伙计,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怎么办,掌柜的还等您如拿主意呢?”
“是啊,小姐,到底该怎么办,您得给我们个准话啊?!”
一时间,耳边都是铺子庄子管事伙计讨要个主意的声音。
木婉云却不慌不忙让人给他们沏茶,“不要理,相信我,一会儿就有人替咱们解决。“
闻言,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木婉云,似乎是想不通。
木婉云低头,端起茶杯,用茶杯盖轻轻摩擦杯壁,也不多解释。
到了下午,果然,陆续有人来通报,“事情解决了,那人被扭送官府了。“
“去咱们铺子的也主动离开了,还说是误会一场…”
…
众人诧异又不解的看向木婉云。
木婉云这才不慌不忙抬起头,看着来报信的人,“那帮忙的人有没有说过什么?!”
“咦?小姐怎么知道…“
有人脱口而出,意识到所有人都看过来,又急忙捂住嘴。
木婉云却只是淡淡一笑,主动开口,“是不是说,这铺子是他们家小姐的,谁敢欺负他们家小姐,就是跟他们木家作对…“
所有人愕然又茫然点头。
木婉云嘴角一勾,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随之站起来,看了一眼绿俏,看到绿俏冲她点头,随之笑道,“这出好戏,他们唱的还真溜,只是,却用错了对象。”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感激涕零的木婉云。
何况是如此拙劣的伎俩,只要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一眼看穿。
“诸位,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唱戏如何?”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跟着木婉云一起,去了京兆府衙门。
同时,一起扭送去的还有之前闹事的人。
也多亏他们绞尽脑汁想出各种花样。
临近年关,本来衙门就忙,突然一下子多出了十几桩案子,背后东家还都是同一个,可真是让京兆府尹沈大人,顿觉一阵头秃。
好在很快,事情就解决,沈大人也有些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放下,就听到回来禀报说,这次苦主和被告掉了个个儿,沈大人一张脸顿时拉了下去。
他负责京都大大小小的事,多如牛毛,尤其到了年关,就算察觉里面有猫腻,可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