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木婉云也看到了一脸怒容的沈阔,同时,也明白,沈阔把她和卢枫当成了什么。
心里再次鄙夷了一番。
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满肚子男盗女娼。
想起柳如霜肚子里父不祥的孩子,沈阔不去弄清楚谁在他心肝儿肚子里播种,却有闲工夫抓自己的奸,当真可笑。
可,可笑归可笑,眼下局势毕竟不利。
沈阔看似愚蠢,可有时候在一些事情上,又似乎嗅觉灵敏。
卢枫针对沈阔,几乎不是秘密。
沈阔也一直把卢枫当成第一政敌。
要不是知道陛下护着卢枫,她都觉得沈阔会偷偷去下毒除掉卢枫。
所以,眼下让沈阔撞见她和卢枫在一起,并不是好事。
可沈阔已经让人堵在了茶楼四周,又气势汹汹,完全不避人,这是摆明了要闹大。
想抽身不容易。
就在她焦急不已的时候,卢枫也已经想出了对策。
只见卢枫轻轻拍了几下,几个黑衣人从房梁,还有屋外飞身而下。
她怔愣住,下一秒却看到他们利索脱掉黑衣,露出里面的华服。
木婉云毕竟也是京城世家贵女,自然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知道这是卢枫的暗卫。
只是暗卫是女子,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这些女子容貌不凡,且在黑衣内又着华服,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这些人见到卢枫,恭敬行礼。
卢枫抬手一压,这些人便开始整理发髻。
很快,几个身姿窈窕,温柔可人的娇俏女子便呈现在眼前。
哪里还看得出刚才的肃杀?
木婉云微微愕然。
卢枫眼角余光扫到木婉云,知道她有疑惑,可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答疑解惑。
他对着她轻轻对口型,吐出一句,“信我!”
与此同时,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怒吼,和剧烈喘息声,临近。
有挡路的,直接被沈阔呵斥。
“滚开!”
然后就是重重一声砰!
厢房的门被踹开,沈阔顶着一张又青又红还肿胀的脸,出现在门前,身后还跟着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以及一众看好戏的人。
“奸夫淫妇,木婉云,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你竟然不守妇德!还不出来受死!”
沈阔的咆哮声震耳欲聋,真是唯恐人不知道,他被戴帽子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也是难掩激动。
门一开,就赶紧伸长脖子往里看,还以为会看到什么香艳的画面,可结果…
厢房内,木婉云手持酒壶,围着桌子,给众人斟酒,听到动静,才淡淡侧头看去,对上沈阔怒气四溢的脸,也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皮,有些无奈,也有些不耐烦,半晌,才把酒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厉声斥问,“将军刚才说什么?!谁是奸夫淫妇?!”
沈阔也有些懵。
他刚才在窗口只掠到木婉云和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便头脑发热,不管不顾冲上来。
实在是憋闷太久,又被木婉云压制太久。
他虽然看似很气愤,可其实一直暗暗窃喜,总算能逮住木婉云的错处了。
最近陛下似乎一直针对他。
他心里觉得如果木婉云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那木婉云就该被浸猪笼。
那赐婚的陛下,也是对他有抱歉的。
可是为什么跟想的不一样?!
面对木婉云的话怒气,他一阵失神,可很快就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惊愕,“卢枫,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
他努力回想,又扫了卢枫一眼,刚才看到的月白色的身影竟然是卢枫。
木婉云怎么会跟卢枫在一起?!
众所周知,卢枫跟他不和。
可以说,他如今的局面,一半是因为木婉云,还有一半就是卢枫。
沈阔脑海里翻江倒海,蓦地,突然睁大眼睛,瞳孔地震,“贱人,你跟他一起害我?!”
木婉云鼻子冷哼一声,“将军先是不问青红皂白带人来捉我的奸,现在又污蔑我跟卢大人,将军就这么见不得我好?!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还是想逼我去死,好给你心爱的柳姨娘腾位置?!”
此话一出,原本还兴冲冲跟着沈阔来捉奸的,顿时也有些尴尬。
毕竟沈阔宠妾灭妻已经闹的人尽皆知。
不弄清楚,就大喊大叫,的确不该。
万一弄错了,传出去,这不是要把人给往死里逼?
本来已经准备告辞,却又被好奇心驱使一起来捉奸的两位尚书,此时也是羞的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捉奸的对象是卢枫。
卢枫是谁?
那是一条闻着味就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狗?!
被他记恨上的,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想到这一层,两位尚书又在心里问候了沈阔的十八代祖宗!
一脸讨好,对卢枫遥遥一拜,转头,冷着脸,狠狠剜了一眼沈阔,告辞都不愿意,便灰溜溜走了。
沈阔目眦欲裂,听着耳边的反转议论,又恼恨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