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三日回门的日子,不出意外,沈阔没有出现。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木婉云也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红玉和绿俏替她打抱不平抱屈了许久。
她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连忙打断,让他们去检查一遍回门要带的礼品,还有马车备的怎么样了。
礼品是昨个儿她抽空出府亲自准备的。
按理应该夫家准备。
可沈阔没有爹娘,他又一心扑在外面的柳如霜身上。
若是他有心,自然也可以让府里的管家帮忙准备,可他终究是没有这份心。
也舍不得花费一文钱在她身上。
上一世,她一直都没见到沈阔,还真信了他去剿匪,心里委屈又自我安抚,不肯让人觉得她在将军府过的不好,也不想别人非议他。
悄悄让人准备了,对外说是沈阔让人准备的。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可至少面儿上过的去。
这一世,她没想遮遮掩掩。
几乎把手底下人都撒出去满城购置回门礼,问,就是将军夫人木氏嫡女要亲自备回门礼,钱是自己出的,礼是自己备的。
将军?
没见过。
木婉云不用打听,都知道如今她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怜悯的对象。
至于沈阔,他名声受不受损有什么打紧的?
其实,这几天,她在府里过的还是很好的,不用费心讨好伺候男人,又没有公婆白日请安晚上侍疾,也不用绞尽脑汁为府里创收省钱,渴了有人奉茶到嘴边,饿了有人端饭喂到嘴边,无聊了,还能让识字的丫头念时兴的话本子,可不逍遥自在。
甚至走路,都有人搀扶。
木婉云特地从正门出府,路过前院儿的时候,正好瞧见沈管家招呼人往府里搬运修葺房屋用的材料,看着不少,都是顶顶好的,一看就要花不少银钱。
她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看过的账本,一边抬手扶了扶有些繁重的头饰,一边忍不住啧啧,这时候府里账上也没多少银钱。
这一世没了自己贴补,府里出的起修葺的银子吗?
这么想着,她都没有听见管家遥遥对她行礼。
等她在红玉提醒下注意到的时候,看到管家已经不悦起身。
她走神也没多久,看样子,这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也是,府里素来都是看沈阔眼色行事,沈阔不待见她,府里拜高踩低的自然也不拿她当正经主子。
只是很快月钱也发不下来的时候,可别求到她跟前。
这一世,她是打定主意,不接手烂摊子的。
这么想着,她都有些想趁这次回门多在木家待几天。
要是不用回来就更好了。
转眼便到了木家。
木夫人一早便让人在门前候着,下人看到马车就一溜烟回去禀报,她刚下马车,木夫人便急匆匆迎了出来。
母女二人见面,自然是一番抱头痛哭,木夫人直喊,“我可怜的女儿,受苦了。”
木婉云心里再委屈,见母亲如此伤心,也不忍心再说,只安慰,“母亲,我没事的。”
木夫人知道女儿是不想让自己难过,松开女儿,朝身后马车看去,见没人,脸色又沉下去。
木婉云也知道母亲的心思,拉住母亲的手,摇头无奈道,“他没来。”
“他怎么能如此怠慢,简直欺人太甚。”
木夫人想到成亲当日的事情,还有这几日的传言,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啐口。
她一向是个有涵养的,也是爱女心切气急了,才会如此疾言厉色。
木婉云唯恐木夫人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急忙冲她使眼色,故作娇嗔的拉着母亲的手进了主院,四下无人,母女俩才好好说了一些体己话。
木婉云把这几日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木夫人说了。
听到是她纵火,也是她故意让宫人以为是沈阔对她动手,木夫人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白白担心了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好几次都想冲上门把女儿接回来。
喜的是女儿一夜之间竟然长大了,还知道整人了。
可是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虽然那沈阔不是东西,可女儿毕竟嫁过去了,圣旨赐婚,也不是那么好和离的,她还是希望两人能磨合好,安稳度日的。
可如今女儿做的事,虽然解气,可只怕也让那沈阔心生恼恨,只怕以后是磨合不好了?
木婉云见母亲皱眉,便也猜到了几分,她心中是铁了心要和离,也一直都是奔着这个目的做的,可是母亲毕竟还是老思想,纵然再恼恨沈阔,只怕也是生出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思的。
她不知该不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母亲和盘托出?
正忧愁间,外面有人走进来回禀,“夫人,小姐,崔小姐来了。“
闻言,木婉云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木夫人,也止了话头,正要让人带人进来,又想到什么,朝木婉云看去,见她脸上并无多少喜色,想起前几日二人发生不快,后来女儿还让手下丫头回来传话,说不喜崔瑶嫁进来的事情,又急忙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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