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瞬，祁烬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靳司琰，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打算管韩昀了吗？”祁烬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声线极为颤抖，“你说话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的……真的不打算管韩昀了吗？啊？”
无力暗哑的声音在浴室回荡，靳司琰仿佛没听到一般，一言未发地望着祁烬。
祁烬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五天……还有五天……五天内要是没有解药韩昀就必死无疑！
他是真的害怕了，恐惧感从内心深处逐渐攀升，最后蔓延至全身，压在他上身的靳司琰很明显感觉到了祁烬的身子在颤抖。
他垂眸望去，祁烬满脸惊慌的模样径直撞进眼底，是在怕他，还是在怕韩昀死？
靳司琰更倾向于后者，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从内心深处袭来，他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我说了，不许提他。”
他的语气十分生硬，祁烬知晓自己若是强势地回怼过去，韩昀的事就彻底没戏。
先前的强势通通消失，他收起了身上的刺，“好……我不提……我不提。”
靳司琰神色顿时一愣，他本来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祁烬会这么乖巧地应下来。
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两人在花海湾住的那段时间，他说什么祁烬做什么，又乖又听话，还……喉结滚动，靳司琰的眸子暗了几分。
“只要你救韩昀。”
“你还爱我吗？”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祁烬神色一怔，完全没想到靳司琰会忽然问这么一句话。
他俩好的那段时间，基本上就没提过“爱”这个字儿，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关于这个字通通表现在行动上。
而靳司琰在他面前极少表达正面情绪，不是讽刺就是在讽刺他的路上，所以在标记前他一直都认为靳司琰不爱他。
而标记后……祁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爱你，祁烬。”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始终如一。”——
三年前标记那天的话犹在耳畔，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打动了靳司琰，以为自己终于能跟相爱的人执子之手。
结果没想到在做完最亲密的事后，这个说“我爱你”的男人会当着自己的面枪毙了他唯一的亲人，临了还抛下一句“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极致。”
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口蔓延，眼眶微微发酸，祁烬却流不出泪。
他这辈子的泪都在腺体彻底分化，在花海湾被大火烧得彻底的那天流得一干二净。
哭不出来了，哪怕这三年再怎么不好过他都哭不出来了。
你还爱我吗？
靳司琰这话实在是问得有点好笑，若不是流不出泪，祁烬只怕真的要笑哭。
他睁开眼看向靳司琰，语气极其凉薄，“你想听我说什么？”
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反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靳司琰，只要他想听什么，祁烬就一定会说什么。
Alpha沙哑的声音，凉薄的语气仿佛一盆冷水从靳司琰头顶浇下，使得他浑身冰冷泛凉，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他想听什么？他想听祁烬说我爱你，不，都不用说爱，只要祁烬说我愿意跟你在这住下，他都心满意足了。
但现如今别说住了，祁烬光是看他那么一眼都觉得恶心，曾经触手可及的生活如今遥不可及，但那又能怎么办？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要说后悔吗？
后悔……靳司琰暗自摇了摇头，世上没有后悔药，做过的事儿就应该承受因果，而如今祁烬对他的态度就是结下的果。
靳司琰双眸微眯，一抹暗色从眼底划过，不过就算这果儿苦到发涩，他还是要一点一点地吃下去……
“想要我救韩昀？”靳司琰冷不丁地开口。
这话题转移的实在是有点快，前面都还在说爱不爱这个问题，如今就直接转移到了解药的事情上，不过也挺合祁烬的心意。
他顺着靳司琰的话接了下去，“只要你救韩昀，我什么都答应你。”说完又补了一句，“我绝不反抗。”
他现在是假*状态，那档子事儿做不成，反正日子还长着，等韩昀的毒一解开，他立马想办法逃跑。
祁烬在心里这么盘算着，丝毫没意识到靳司琰压根就不信“绝不放抗”这四个字儿。
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Alpha乖巧的面孔，靳司琰忽地笑了一声，“你觉得你现在配跟我谈条件？”
祁烬的乖巧感顿时僵在脸上，“你什么意思？”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靳司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提的条件？”靳司琰眉头稍挑，“我说了，让你张**让我*一个月，可现在……”
冰凉的指节落在Alpha的*部，靳司琰眼底划过一抹戾色，“现在你揣了个野种，我怎么*你？嗯？”
最后一个“嗯”字落下，祁烬直接愣住了，靳司琰这话不就是让他在被*和放弃韩昀之间选一个，二选一……又是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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