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哩呜哩——”
尖锐刺耳的鸣笛声打破夜的寂静,瑞和MIC整栋大楼灯火通明,细碎急促的脚步回荡在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
从接电话到到达医院祁烬只花了十分钟,发丝由于飙车看起来有些凌乱,脚上虽然只踩了双拖鞋,但丝毫没影响他的步伐的沉稳。
刚出楼梯,他就瞧见了蹲在手术室门口的祁钰。
“祁钰。”
他喊了一声。
原本蹲在地上死死抱头的Omega抬起了头,往常那双亮晶晶的杏眸灰暗无比,满是血丝。
“……表哥。”
祁钰撑着膝盖想要站起,结果好似被抽干气力一般,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所幸祁烬离得近,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他看了眼红灯大闪的手术室,又看向摇摇欲坠的表弟,将人扶到长椅上才出声问道:“韩昀现在什么情况?”
祁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豆大的泪珠在白色的实验服上重重地晕开。
祁烬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珠,轻声问道:“他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中的蛇蝎草毒的?”
“实,实验室……学院实验室。”
祁钰双手撑着膝盖,被泪水侵扰的嗓音颤抖无比:“他今天来学院找我,我恰好,恰好在实验室做药草培育实验,我,我们吵架了,我推了他一下然后就就呜呜呜——”
心口处的疼痛达到临界值,祁钰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都,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跟他吵架,不应该跟他闹脾气……”
要是没跟韩昀在实验室吵架,要是他能有那么一点耐心听韩昀解释,不推那么一下,韩昀就不会被蛇蝎草给划伤。
虽然救助及时,但能解蛇蝎草毒的药根本没有。
一想到韩昀可能真的会死在手术室里,祁钰便心如刀割,抬手便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我这种人就该去死——”
话音落下,只见祁钰头一偏头,直直地朝墙上撞了过去。
祁烬被他这动作吓得胆战心惊,在额头即将触碰到墙壁时拦了下来。
他单手扼住祁钰双手手腕,将人死死按住,厉色道:“你他妈干什么?!在医院闹什么自残?!”
“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管我了……我恨不得跟他一块去死!”说着祁钰就如同被梦魇了一般,一个劲儿地往墙上撞。
按着他手腕的祁烬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这人是他表弟的份上,他绝对一手刀下去将人拍晕塞病房里!
手腕发力,他干净利落地将人按在自己肩头,“祁钰!这不是你的错!”
“可,可是哥,这就是我的错啊……”
被固定在肩头的Omega哭出了声,不到半分钟便打湿了祁烬的肩头,“我,我要是不跟他吵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他也不会——”
“祁钰!”
祁烬按住他的肩膀,他望着被泪水糊脸的Omega,一字一顿地开口道:“这不是谁的错,这只是个意外。”
祁钰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韩昀若真没做什么惹恼他的事,祁钰是不会生气的。
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发生,但如今发生了只能算是个意外。
祁钰看了他一会,随后抱着祁烬的腰,埋进祁烬的颈窝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祁烬轻轻拍打着他瘦弱的脊背,望着红光大亮的手术灯,眼眶也泛起酸涩。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祁烬抬眼望去,只见易燃顶着鸡窝头,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桃花眼跑进了走廊,而在他身后的是风尘仆仆从北部军区紧急赶回来的陆琛以及……
祁烬眯了眯眼,望着跟在陆琛身边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这是个Beta?
穿着迷彩服的Btea也恰好朝他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视后,那人唇角一勾,朝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祁烬微微一愣,他怎么感觉这笑有点怪怪的?
易燃一个滑铲停在了祁烬面前,劈头盖脸地问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韩昀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在抢救。”
“抢救?!”易燃瞪大了眼睛,狠狠地抓了一把鸡窝似的头发,颤颤巍巍地走到急救室门口,一个弯曲就跪了下来:“这该死的蛇蝎草……”
易燃无力地瘫坐在地,背对着几人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开始颤抖起来。
哭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祁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也被易燃这副模样给勾了起来。
“蛇蝎草的毒能解。”
祁烬愣了愣,看向刚从军区赶回来的陆琛。
陆琛穿着一身干练的军装,188的身高在顶光的照映下极具压迫,急救室的红光打在他左侧脸颊,让他本就硬朗端正的五官又多了几分无形的威严。
纯帅,纯爷们,一看就是个精力充沛体力极好的Alpha。
如果忽略他脚下那双鞋口开胶的军靴外,陆琛此时无异于是他们三个里形象最为得体的人。
当然,那双开胶的军靴根本叫人忽略不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