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瞬，不等祁烬反应，易燃已经忍不下去了，也不管自己松手祁烬会不会跌倒，总之气血上涌，上前一把揪住了靳司琰的衣领：“司琰！你他妈是畜生吗？！”
“说结束就结束，你连一句解释释都没有吗？！你他妈把祁烬当什么了？！王八蛋！我操你妈！”
“老子今天打死你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话音落下，易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砸在靳司琰嘴角，当场便见了血。
叶七见状神色骤变，在易燃另一拳即将挥下之际拉住易燃，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他妈找死啊！”
“死就死！”易燃怒目圆瞪，嘴里不断输出：“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祁烬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
“祁烬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糟践他的心意？！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们都已经……都已经……”
后面的话易燃没说出来，但知情的人自然明白。
“为什么接近我？”
从咳嗽中缓和过来的祁烬望着靳司琰，他的眼底透着靳司琰从未见过的情绪。这情绪不包含爱，更不包含恨，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疏离陌生，祁烬只有对待陌生人才会出现这种眼神。
靳司琰毫不避讳地接收着祁烬的眼神，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是罪犯家属，而我是受害者家属，懂、了、吗。”
祁烬神色一滞，瞳孔骤缩，被叶七死死扯住的易燃也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望着靳司琰：“你……你……”
“你接近祁烬是为了复仇？”韩昀接过易燃话头，但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祁烬从未参与过这些事，他从始至终都是无辜——”
“呸！”护卫中不知是谁啐了一口，紧接着便只听一道极为愤怒的声音响起：“他没参与过但他是受益者！”
话落一瞬，叶七一变再变的神色又变了：“住嘴！谁允许你在这胡说八道！滚出去！”
“队长！我没有胡说八道！”护卫满脸不服，满眼不屑地看向祁烬：“他能成为——啊！”
“砰！”
惨叫声和枪响声响彻天际。
鲜红的血液从腹部流淌，发热的枪口抵在护卫额角，他对上了那双冷漠至极的深邃蓝瞳。
“捏造事实，扰乱秩序。”枪口往前推了推，靳司琰浑身散发着嗜人的杀意：“谁让你来的？”
“没……没有……”护卫眼珠转动，满脸慌张：“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事实？”靳司琰冷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一个护卫怎么知道？”
护卫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望着靳司琰，像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话来，一时间自己也有些把握不住，说话开始不利索了起来：“我……我……我——”
“我不想听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护卫两条腿都被子弹穿透，靳司琰无视护卫的哀嚎，面无表情地踩在伤口处，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天际。
一旁的易燃望着靳司琰这副模样，目光又在对方唇角处停留，不禁咽了咽口水，暗自跟叶七较劲儿的力消失地无影无踪。
护卫的哀嚎还在继续，血液染红了靳司琰鞋底，染红了地面沙土。
枪口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护卫额角上轻点着，靳司琰清冷俊美的五官透着嗜血的冷漠：“有句话叫父债子偿，虽然人死在我手上，但债没那么容易还清。”
他抬眼看向祁烬，冰蓝色的眸底仇意和戏弄相交：“物理上的折磨不算什么，心理上的才是极致。”
靳司琰不紧不慢地将鞋面上的血渍在晕厥的护卫上蹭掉，将带有余温的枪别在腰间，望着毫无血色的Alpha，眼里满是讥诮：“可惜被你撞见了，不然我还能再玩一玩——”
话音落下，祁烬如同射出去的箭矢，直接冲到了靳司琰面前：“王八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靳司琰的皮肤很薄，红色的巴掌印当场就浮了起来。
祁烬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眼尾猩红：“我告诉你司琰——”
“司琰？没必要喊我这么亲密。”
讥笑嘲讽的声音让祁烬愣住，两人一米外的声音在这一刻归于虚无，他听见男人说：“本来不打算让你知道，可这司琰喊得我直恶心，索性告诉你得了。”
“我姓靳，叫靳司琰。”
靳司琰一点点地掰开衣领处的手指，望着目光虚浮的Alpha，一字一顿地说：“以后司琰这俩字儿别喊了，听着怪叫人恶心的——”
话音落下，摇摇欲坠的Alpha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祁烬！”
“祁烬！”
易燃和韩昀俩人纷纷跑去。
祁烬仿佛身处在旋涡中，天上地下都在旋转，所有人好似被按下了慢倍速，一切事物都慢了下来，唯一加速的便是阴沉天幕上的那颗白点。
祁烬清楚地看见那颗白点离自己越来越近，坠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可他已没了力气躲避，只能任由白点砸落。
“哒”它砸在了祁烬眼尾，带来刺骨的冰凉。
原来是雪啊。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