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处好似被车碾过，短短的两句话将Alpha打回现实。
不会心软？
不会心软爱他是吗？
冷漠疏离的情感再度重逢。
祁烬这几天来和司琰相处得愉快和谐，几乎都快忘了两人原来的生活。
他热情似火地热脸贴冷屁股，对方冷漠疏离地毒舌讽刺。
这才是他，这才是司琰，这才是他们俩的相处模式。
抬手抹去眼尾泪珠，满是血丝的眸子对上清澈透亮的蓝眸。
Alpha喉咙沙哑，嗓音哽咽：“我…我没想过让你心软。”
话出口的一瞬，好不容易暂停的开关再度重启。
指尖拭去眼尾的泪，可下一秒更大的泪珠接踵而至。
数不清的心酸，掉不完的眼泪，燕城的水他的泪。
Alpha浑身颤抖，控制不住的情绪喷涌而出，喉结滚动间，脖颈处一片湿热。
靳司琰就这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泪如雨下的少年，冰蓝色的眸子平淡如水，浑身上下的疏离冷漠呼之欲出。
病房里，除去Alpha的抽噎便再无他声。
一人小声抽噎，一人冷漠无情。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开口说话，谁也没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半分。
不知哭了多久，祁烬的肩膀终于停下了颤抖。
眼里再也挤不出丝毫的泪水，他好似将全身上下的水份都给流干了一般，口干舌燥浑身无力。
“那…那个…”
他张了张嘴，喉咙无比沙哑，“能不能…给…给我倒杯水…”
话说完，他骤然低头，整个人如同被煮过一般，红得发烫。
脚步声在空气中响起，没一会Alpha唇边便多出了个杯子。
眨了眨眼，祁烬望着唇边的杯里的水，嘴角一撇，压下心里的情绪，就着对方的手将水一饮而尽。
“哒”
空无一物的水杯放在桌上，紧接着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温凉的触感从脸上袭来，陌生的指腹轻抚过眼尾，划落在他下颚，移开之际靳司琰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烬，放弃吧。”
“不可能！”
纵使他喉咙干涩，声音嘶哑，但仍旧无法掩盖他话语间的决心。
靳司琰定定地站在床边，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Alpha执拗的神情，“为什么？”
“你觉得是为什么？”祁烬头一次地反问起了靳司琰，“你冷漠无情，恶语相向，但我就是不肯让你走，你觉得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他。
喜欢或是爱，这两个词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将问题抛给靳司琰。
而靳司琰也不出所料地正确回答了他的话：“你喜欢我。”
“但是我不明白。”
他身子微微一侧，斜倚在扶栏上，“我对你不好，也对你恶语相加，你为什么非我不可？”
蓝色瞳孔直盯着双眸通红的Alpha，靳司琰不肯错过对方脸上任何的表情。
祁烬微微一愣，目光短暂性地迷茫后，他微微摇头，“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司琰不可。
反正从在地下拍卖场看到司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脏甚至是腺体都在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的命中注定，他就是非他不可。
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他为什么就非阿琰不可了？
虽说爱是突然降临的，但是他这爱来得未免有点太过突然也太过狂热。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抬手挠了挠额角。
可越想心里就越烦躁，熟悉的刺痒感袭来，祁烬当下就稳定了情绪，同时将这个问题彻底抛之脑后。
“我就是非你不可！”
祁烬语气坚定，“你有什么招，有什么难听的话全部放马过来，我不会放弃的！”
铁杵磨成针！
征服这颗强扭瓜的道路源远流长！
靳司琰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蔬菜，装好后看向Alpha：“祁烬，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
祁烬倍感不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立马摇头：“不后悔，善恶有报，百因有果，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就好比他强硬把司琰留在身边，这是因，他得不到人家的心，只能得到冷言冷语，这是果。
但那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最多难过地痛哭一顿，等情绪回归稳定，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说到底选择权还是在他手上，只要他放司琰走，现在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他不肯，也不愿，甚至都不敢去想没有司琰的日子。
强扭的瓜不甜，他也甘愿吃苦的。
Alpha再一次自我攻略成功，丝毫没发现靳司琰看他的眼神多了一抹异色。
善恶有报，百因有果。
情绪消散，视线转移，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阿琰，你去哪？”
靳司琰脚步未停，晃了晃手上的菜袋以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