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把你叫过来……东繁,你随便吃,别客气。”苏雨一边说一边为刘东繁盛了碗鸡汤推到他面前,接着状似不在意地问道:“最近越泽很忙吗?”
“噢谢谢谢谢……”刘东繁小心翼翼地接过汤舀了一口,没想到鸡汤太烫,烫得他差点要喷出来,但为了不在苏雨面前丢脸,他只能硬生生地将鸡汤咽下去,整张脸顿时憋成了鹅肝色,表情也有些扭曲。
苏雨愣了愣,赶紧倒了一杯凉水给他,没有点破。
刘东繁立刻狠狠地灌了好几口凉水,忽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灌水的动作可能在苏雨这个千金小姐面前委实粗鲁,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今天对于刘东繁来说,简直梦幻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刘东繁的工作是在会所陪客人……喝酒聊天的,自然都是晚上开工,白天休息,因此每天都是睡到大中午才醒。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走出宿舍找吃的,才刚走进酒吧大厅,会所的经理就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对他说道:“东繁你终于醒了!那位先生可等你很久了,看你睡觉,还不让别人叫醒你呢!”
刘东繁对经理的态度感到很奇怪。以往这经理仗着自己比他早来会所工作几年,职位又比他高,对他总是呼来喝去,像今天这般客客气气地叫他名字的,还真是头一回。
在刘东繁反应过来之前,会所经理又轻轻地用手肘碰了碰他,语气不无暧昧道:“你小子发了,是被哪位贵人看上啦?以后可得记得常回来看看啊!”
刘东繁顿时云里雾里,直到被经理口中的那位先生带到会所门口,看到一辆“金光闪闪”的高级轿车时,才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方才这位先生说他是苏家的司机,他们家的小姐想请他一起吃顿午饭。
苏家,那不是他兄弟的亲家吗?
“刘先生,请。”就在刘东繁还在发愣的时候,司机已经为他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微躬着身子恭敬地等他坐进车里。
刘东繁顿时瞪大眼睛,被这贵宾级待遇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他最近都在忙着搞什么机械。”刘东繁吞吞吐吐地回道。现在他面对着一桌丰盛精致的美味佳肴,心想满汉全席恐怕也不过如此。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很想毫无顾忌地胡吃海塞一顿,奈何周越泽今天不在,对面又坐着仪态优雅高贵的苏雨,让他怎么也放不开。
苏雨觉察到了刘东繁的局促不安,便起身走到药柜旁,故意背对着他佯装在整理药品,继续说道:“越泽最近都没来这边吃饭,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等你吃完饭后带我去看看他,可以吗?”
苏雨昨天特意去周越泽上课的教室找过他,这才知道这小子请了好几天的假,已经有一周没来上课了,而且不管是学校宿舍还是周家和医院,或者是他以前住的筒子楼,都没看到人影,电话更是一直关机。
苏雨的心情从最初的愤怒渐渐转变成了无奈。难不成这小崽子在闹离家出走么?
刘东繁被苏雨体贴的举动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一边肆无忌惮地吃着五香鸡腿,一边含糊地“嗯”了好几声。
苏雨跟着刘东繁走进了一片有些老旧的小区,跟着他上了四层。刘东繁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位和周越泽年纪相仿的少年,好像忙得已经好几天没洗头洗澡,整个人看起来蓬头垢面的。
屋子里很乱,堆满了各种机械和工具,苏雨在最里面的房间看到周越泽正蹲在地上捣鼓一个她不认识的金属玩意儿,身上沾了不少汽油。他很专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苏雨见到这样不修边幅的周越泽时不由愣了愣。以往周越泽虽然穿的衣服档次不算太高,但也是干干净净,又由于长相和身材出挑,他给人的感觉也是相当光鲜亮丽的。
苏雨走进房间,周越泽大概听到了动静,但只当她是他的同学,头也抬起来过。苏雨望着他心无旁骛的模样,心想自己可能就是很欣赏他的努力和上进,才会从没想过要解除这桩婚约。
刘东繁虽然看起来比较憨厚老实,但也不傻,见苏雨迟迟不出声,也猜到她和周越泽恐怕是闹了什么矛盾,便习惯性地摸了摸头,笑嘻嘻地喊道:“越泽!你看谁来了?”
周越泽闻声终于抬起头来,在看见苏雨时眼神骤冷,马上又冷漠地转回头,谁也不理睬。
苏雨被他这态度激得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都已经事先作出让步了,他还要怎样?明明两个人都有错!
那天苏雨打电话质问周越泽时,被这家伙一句“上帝”给气得恨不得骂脏话,愤愤地想要挂上电话时,却不料又被他给捷足先登。
她其实心里还憋着一团火,周越泽不来找她她还乐得眼不见心不烦。两人就这么互相较劲了好几天,但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
周越泽从上周起就没去她家,虽然他事先有向卢漫涓解释说自己有事,但若是这周再不去,苏雨知道她的父母一定就会怀疑她和周越泽之间有什么问题,而且用脚趾头都会想到,这件事和珀西脱不了干系。
苏雨清楚周越泽是故意的,他知道她一定会最先沉不住气,恐怕还一直在等着她向他低头,而她虽然心有不甘,却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