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眸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眉眼中带着一丝隐痛,萝儿身子被人禁锢着,只望着她唤道:“娘!”
顾昀见她脸色不似刚才坚毅,便冷笑道:“本王不拦着你寻死,就单看你舍不舍得她们了。”
春枝的身子僵立在原地半晌,最终还是放下了抵在脖颈处的簪子。
簪子一放下,顾昀便命令顾四把两个孩子放开,春枝抱住她们小小的身子,似释然一般闭上了眸子。
回京的路上,春枝与两个孩子一同坐在马车里,萝儿只望着她苍白的面色,用手摇了摇她的手道:“娘亲,爹爹是怎么了?”
“他不是你爹爹,你爹爹已经死了。”春枝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如今我们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你和笛儿一定要懂事,莫要惹祸。”
两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笛儿比萝儿大一岁,又经历了瘟疫一事,心智自然比萝儿成熟一些,她只握着春枝的手道:“姨娘,你不喜欢他对吗?”
春枝不答,只对着她们笑了笑:“快些睡一会,离到地方还有很久呢。”
两个孩子听话的枕在她膝上睡下,春枝望着她们的睡颜,默默出神。
马车再次停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春枝挑开车帘,把两个孩子抱了下来,向着客栈中走去。
顾昀站在门口处,见她下来便才迈步进了客栈。
两间上房,春枝带着两个孩子住了一间,顾昀住在隔壁。
瞥见她自始至终眼神都不看他,他便知晓这次她定是恨毒了他。
他甚少用别人的性命来威胁人就范,以往碰到不听话的,大都是杀了便是,这是第一次,用了他曾经以往最为不屑的做法,但他并不后悔。
若不是用两个孩子的性命做威胁,她或许真的能做出来寻死之事,他迈步进了房里,洗漱一番躺在了床榻之上。
房子并不隔音,但他却没听到任何旁边的动静,或许是她们已经睡下了,顾昀心想,经过今日一遭,她想必也不会这般看不清形势。
春枝坐于马车中,两个孩子却没有上来,反而是顾昀挑开车帘走了进来。他的身体往车厢中一坐,压迫感便萦绕在了春枝的心头,只顷刻间,春枝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身体也变的僵硬。
马车徐徐的行在路中,春枝垂眸坐着,只并不看他,马车里十分安静,顾昀望向春枝,见她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只唇角不由的勾出一丝冷笑。
她白皙的面容虽苍白,但也难掩清丽之色,眉目中带着几丝忧愁,反而更让人觉得动人,只不过那面容清冷淡漠,若是此刻看向他,恐怕里面定是厌恶之色。
顾昀盯视着她看了许久,随即只用手拨了拨袖口。
袖口处的褶皱被抚平,只一瞬间,他的手便落在了春枝掩在袖口下的手上,春枝眉头一皱,只迅速的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住,顾昀的冷笑回荡在车厢里。
他盯着她,只冷冷的道:“这段时日,你在此处可曾想过回京?”
春枝望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只心头一紧,对上他略显逼迫的目光,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她紧抿嘴唇不语,只似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一般。
这副清冷的模样看在顾昀眼中,只让他的眸光都带了几分凌厉,他的眸光定在春枝面上片刻,随即只手中一用力,把人拉进了怀中。
只一瞬间,春枝的面上便流露出几分难堪之色,她只恨如今他手中抓着两个孩子的性命,让她不能够真正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坐在他的怀中,她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抬起头来,只开口问道:“你究竟要如何?”
她的声音一响起,带着两分冷淡,三分沙哑,再对上面前带着冷淡疏离的眸子,顾昀只觉得心口仿若被人抓住了一般有一刻的痉挛,他忍住心中的异动,只已极近的距离盯视着她道:“总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不知心里如今在想些什么?”他嗤笑一声,手抓住了春枝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覆到自己心上:“你可知如今本王在想些什么,嗯?”
春枝的呼吸急促了一瞬,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依旧垂眸不看他。
“若你如今只是想要羞辱我,那已经达到了目的,不过用两个孩子的性命来威胁我,当真卑鄙。”
她的话中带着隐恨,只让顾昀的身子不由的一僵。
胸口处似涌上了一种难言的情绪,顾昀的眼中带着一丝凶光。
他冷冷的看着她,不知是不是许久未曾看见她的缘故,竟觉得如今的她比曾经对自己还要平淡冰冷,虽以往一直知晓她的心冷,可如今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心如同冰块一般融化不了。
捏着她脸的手松开,顾昀只倾身咬住了她的唇,春枝匆忙去推拒,却被制住了双手。
她心中恼怒,却如何也挣脱不了如今的束缚,只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顾昀的心头仿若突然破了一个口子,只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春枝想把仍旧颤着的手收回去,却被他抓住了手,往他的脸上继续扇去。
春枝只觉得他疯了,想要缩回手却如何也缩不回来,只泪无缘由的流下,口中都已经流出血腥味。
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