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颠簸的车厢,她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
一片工作与生活交织的趣闻分享中,她看见了一条靳聿珩转发的"夏病冬养"的小帖子。
她点进去看了下,原帖作者应该是他父亲或者他爷爷,专栏作者那栏写着:靳书承。
专业术语虽晦涩,但注解诠释得很到位。
通篇阅读完,她退出去,留言评论:【对应的是不是还有"冬病夏治"?】
茯苓小头像很快出现在页顶,他回复:【对。)她瞎蒙的,没成想还蒙对了。
视线在他的头像上停留片刻,拇指轻轻点了下,戳进他的朋友圈。
寥寥几条动态,大多是中医药相关的常识小普及。滑至半途,一众帖文缩略的长条小框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照片。
一只金毛幼犬乖乖坐着,满脸做错事后的委屈,身旁是一只摔碎的紫砂茶壶碎片。
上方配文:【第三只茶壶了。】
她笑了起来,却又忽然觉得这张照片熟悉,看一眼发布的时间。
是七年前的年末。
记忆太过模糊,她不确定是不是和某个无意间看过的,养狗朋友发布的朋友圈类似。
拆家、打坏东西,正是顽皮年龄段的小狗常做的事。公交内的站点播报此时正好提示快到站。
她退出他的朋友圈,做好下车的准备。
复工第一天,就忙到脚底打转。
黎远峰还在休陪产假,整个俄翻组的主控都落到阮灵真的身上。
好不容易休息的间隙,她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站在休息区揉了揉有些法僵的脖颈。
方圆像只幽灵,悄悄靠近。
惊讶于她居然没喝咖啡,“灵真姐,你居然洗心心革面,不喝咖啡了!”
洗心革面这个词其实也不为过,毕竞就算之前吃药的时候,她都时常习惯性的调一杯美式,等第一口喝进嘴里,才忽然惊觉自己得忌咖啡因。
她笑起来,举一举手中的水杯,“不戒不行了,不能白喝药不是?”
主要是那药实在太难喝,不能前功尽弃了,不然苦都白受了。
方圆不经感慨,“说明这位伟大的医生还是有点手段的,能轻而易举地让你改掉了习惯。”
阮灵真喝了口热水。
那可不挺有手段。
药开得那么难以下咽,不让病人自觉都不行。临近下班,医馆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温祈正像往常一样打扫柜台,靳峥琪今天上学,茯苓便又来医馆了。
靳聿珩蹲在院子里逗它。
梁恪就是这时来的。
昏黑夜幕,院中灯火明亮,他神态颓丧走进来,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看着靳聿珩叫了他一声:“阿珩。”靳聿珩抬首看他,停顿几秒,才问他:“怎么了?”他看起来很局促,挠了挠后脑勺,开口道:“想约你喝酒,太闷了。”
温祈缩在柜台后装死,生怕梁恪因那天她的嘴快而找她算账。
靳聿珩站起来,点头应了声:“可以。”
说完,看一眼坐在脚边的茯苓,“但我得先把它送回静园。”
梁恪耸肩,不以为意,“没事,我等你。”靳聿珩看他一眼,转身回诊室换衣服。
靳峥琪已经放学,靳聿珩将茯苓送到静园门口,她出来接。
接过被牵引绳,茯苓蹦蹦跳跳围着她脚边打转。她一边跟着茯苓打转的速度左右手来回交换牵引绳,一边问靳聿珩,“二哥,你要去哪呀?”
随后,紧跟着狐疑地眯起眼睛,“你最近怪怪的,不会是偷偷谈恋爱了吧?”
靳聿珩微偏头,示意她看身后的停车区,“阿恪约我喝酒。”
靳峥琪歪头看一眼,见到梁恪的车亮着猩红的尾灯停在夜幕里,有些失望的“哦”了声。
看着靳峥琪牵着茯苓进了园子。
靳聿珩转身,看一眼坐在车里的梁恪,朝停车区自己的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