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来临,夕阳如血,洒落在幽王府的海棠院中。
花倾城心急如焚地站在正房门口,不停地踱步,眼神充满焦虑与担忧。而同样坐立难安的,便是一旁身为叶茂春妻主、即将出世孩子母亲的花容声了。
午后时分,叶茂春就被护送回了幽王府。纳兰秋荻当机立断,迅速派遣早已预备好的几位有着丰富接生经验的稳公前往海棠院,责成他们全力协助叶茂春分娩,并额外安排了数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留守府内,以防万一。
“爹他情况如何?是否快生了?”眼看着沐离歌踏出房门,花倾城迫不及待地上前追问。
”倾倾啊,爹爹的宫口才刚刚开了三指,恐怕还要些时辰呢。你稍安勿躁,先退让一下可好?我得赶回房间整理下爹爹和倾国待会儿要更换和穿的衣物。”
面对挡在身前的花倾城,沐离歌无奈只得苦口婆心地解释。然而此时此刻的他琐事缠身、分身乏术,实在无暇与花倾城闲谈。
“啊~啊~”
就在这时,产房内传出了叶茂春痛苦的呼喊声,听得在门外的花倾城和花容声心焦不已。
产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叶茂春躺在产床上,面色苍白,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他的呻吟声充满了痛苦,每一次呼吸都显得艰难而急促。
几名稳公围绕在他身边,他们冷静而专注,有条不紊地引导着叶茂春。然而,当他们发现胎儿胎位不正时,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迅速采取措施,试图通过推拿来纠正胎位。手指轻触着叶茂春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施加力量。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他们的额头也渐渐渗出汗水,但胎儿的胎位依然没有好转。
产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稳公们交换了眼色,决定采取其他方法。他们的动作更加谨慎,不断调整着推拿的力度和角度,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叶茂春的呻吟声不时在产房内回荡,让人感受到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而稳公们则全力以赴,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刻都关乎着父体和婴孩的安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站着的花容声正侧耳倾听着产房里不断传出的叶茂春那惨绝人寰的呻吟之声。她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悲伤,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涌出眼眶。
紧接着,便见花容声双手紧紧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地向苍天祈求祷告起来。她首先从满天诸位神佛开始虔诚祈福,然后又祈求着白玉衡。
“白公子啊,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你的叶大叔以及他腹中即将诞生的小倾国能够平平安安啊!”花容声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与恳切。
“娘......”
伫立在一旁的花倾城听到母亲提及白玉衡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然而,她深知此时此刻花容声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种虚无缥缈的方式来寻求安慰,因此也不便对这位母亲多说什么。
“啊~啊~”
产房内传出的阵阵痛苦呼喊声依然不绝于耳,每当听到其中一道呻吟,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会不由自主地紧揪一下。
他们默默地祈祷着,期盼着一切都能顺利度过。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而紧张的气氛却愈发浓烈,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沉重压抑之中。
“不好!胎儿胎位不正,产夫难以自行分娩,快快去请大夫过来帮忙!”随着一名主导稳公的高声吩咐,另一名稳公如箭一般飞奔出去,通知花倾城等人。
眼见一盆又一盆血水从房内端出,而里面的叶茂春气息却越来越微弱,花倾城心急如焚,禁不住咆哮道:“纳兰秋荻,大夫呢!”
不一会儿,在一旁耳房守候的几名大夫,就被纳兰秋荻像拎小鸡似的拎到了产房门口。大夫们定了定神,随即进入产房查看叶茂春的情况。
然而,情况远比她们预计的要危急得多。
叶茂春由于先前被劫持好几回,受了惊吓,情绪大起大落。此番因为白玉衡的死更是愧疚自责,郁结于心,多次动了胎气的他,身体极为虚弱。再加上分娩之时胎位不正,可谓是雪上加霜。
大夫们和稳公们使尽浑身解数,尝试了多种方法,却依旧未能让叶茂春顺利生产。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一点点流逝,无论是稳公还是大夫们,都心急如焚。他们额头上的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涔涔滚落,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显然已经无暇顾及。
就在这时,幽王府门前站立着的两名侍卫目睹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只见一匹浑身闪耀银光、金色马鬃迎风飘扬的骏马牵引着一架无人驾驭的马车,发出清脆悦耳的蹄声向着这边奔来。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且修长白皙的手优雅地掀起了马车的帷幕,随后一个身影从车内缓缓踏出。这人身穿一袭鲜艳如火的红色衣裳,身姿绰约,容貌绝美无双,宛如仙人下凡一般,正朝着幽王府的大门徐徐走来。
但见来人柔滑的三千青丝未挽,如瀑般垂坠在身后,随风而舞,摇曳生姿,翩翩若仙,俊逸出尘。
随着距离的拉近,韩亦辰那双魅而不妖的狭长丹凤眼也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