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全部审完了?”白衣人问。
“嗯。让夜鸮进来。”四娘伸了个懒腰,“顺便让他跟我汇报一下,码头上的情况怎么样。”
“是。”白衣人应了声,不久就带着人进入房间。
“怎么样?”四娘问。
“刚刚五小姐那边来消息,说是安全到家。杀了几个人,我们准备好赔钱了。被审过的几位目前情绪很稳定,那位甄眷姝小姐想在房里吹笛子,被制止了。码头上一切正常,那些徘徊的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夜鸮说。
“吹笛是她的爱好。她说了。”四娘点点头,“确认码头上没什么事?那船上怎么样?”
“码头上的人,我想应该是五姑娘干的。老李派来的人都解决了,并不属于教团,只是普通混混。他刚爬到这个位置,应该也不敢随意指派教团的人来干事。船上有人抗议,我们镇压过。阻止抗议的人我们也调查了,就是普通的官家子弟,从璃郡留学回来,血气方刚而已。”
“钟合为什么会来?二哥教唆的?”四娘问。
“不知道。但大概率是了。我想,除了二当家,也没有人有让五姑娘来的本事。”夜鸮说。
“二哥让五妹来,然后五妹把老李下边的混混全处理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四娘问。
“他想把老李踹下去。看得出来,二当家想把您扶上去。”夜鸮说。
“我刚刚审问过,结果和一开始想的一样。肯定有稻士混在船里了。”四娘思考一阵,“他们很好找。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好调查。”
“为什么?”夜鸮问,“四娘,我们...”
“停。”四娘伸出手制止,“你肯定要唠叨。但是你得知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尴尬。有老李坐镇,我们再怎么调查,也跨不过教团的门槛。教团会留着老李,可不是因为他的活干的不错。”
“因为立场,对不对?”夜鸮问。
“对。他们还不肯相信我。”四娘说。
更别说,二当家的存在让目前的情况更尴尬了——夜鸮想说。
“不过有二哥在。”四娘笑道,“有他在,肯定能解决这些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夜鸮问。
“你觉得...船上的始作俑者,会不会有信息差?他会不会想到呢,我们竟然是知情人,是参与者。”四娘说。
“钟佳?”夜鸮直呼名讳。
“不瞒你说,夜鸮。我困了。‘那个人’要开始困兽之斗了。”四娘说。
“你...您要睡吗?”夜鸮问。
“我是不是发烧了?”四娘问。
夜鸮摸了摸四娘的额头,点头确认。
“稻士有两个。我猜的。”四娘说,“今天一结束,我和几个当事人就要睡着。也许‘睡眠’就是他们眼中的...破绽。”
“何钟佳!你不能这样!”夜鸮喊。
“夜鸮。虽说你是我的贴身奴役,但我这么多年来都是把你当成哥哥。你老妈子气,喜欢唠叨,但办起事来不是一般的靠谱。等我一睡,你就去找二哥,问他该怎么办。”四娘的眼皮越来越沉,“你看看现在是几点?”
“傍晚五点四十二。”夜鸮回答。
“有事就找二当家。”何钟佳说,“记住,四娘上面,就是二当家。二当家绝对管用。噢...我饿了。一天没吃饭。”
“我叫人给你准备。”夜鸮说。
“去吧。”何钟佳摆摆手,看到夜鸮离开,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来人。”何钟佳有气无力的喊。
几位白衣人进入房间。
“把我扶进去。扶到床上。我要...”
等到何钟佳看到面前的床时,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软也不算软。何府的床要比这里好很多。
何钟佳低下头,沉沉睡去。
此时的她已然不是四娘,也不是教团的爪牙,而只是普普通通的、心血来潮烫过头发想和二哥见上面、此时却不得不因为突如其来的疲惫与困意逐渐睡去的女人。
“大家都躺好了吗?”
几张床以扇形摆着,床脚全都无一例外的正对着一个身形削瘦的男人。
“就是你?”何钟佳问。
“稍安勿躁。这位女士,你看上去还蛮清醒的。”男人笑道。
“我认识你。”何钟佳说,“你在船上伪装得很好。一眼望去,我只看出你是普通的乘客。”
男人耸耸肩:“好吧。那你可得在梦里死去呀。在我看来,你是最有威胁的。”
“祝你如愿。”何钟佳冷笑。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游戏。”男人张开双手,“这个游戏叫做...“鳖羹”。”
能力不够用了?还是准备得不够充足?他只能以这个方式来“杀死”梦中的人?四娘想。
“你...是那个把我们困在梦里的坏蛋?”绘青问。
她正躺在何钟佳身边。她的右边是杏子,左边是何钟佳。而最左则是甄眷姝,最右是王二牛。
“那么...我现在要公布问题了。”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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