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
噼里啪啦。
青夏被惊醒,她爬起身拉开窗,雹子一颗颗落在地上,随后碎成冰碴,融入白雪中失去踪迹。
“真傻*。这种天下冰雹。讲不讲科学了。”青夏低声骂道。
窗外光景依旧。只有零星路灯点燃虚无,在黑暗里散发微不足道的光晕。
下一秒,一颗雹子砸中路灯,不知是不是恰好攻击到了路灯的软肋,照亮一整条街的灯泡瞬时黯淡。
“妈的。”青夏轻声骂,“给老娘支棱起来啊,比不过垃圾的公共设施。”
她并没有如愿。路灯因为刚刚的袭击一直萎靡不振,再没有发出光亮。
“怕黑的人有福了。”青夏随口说着,欲要拉上窗帘,但在瞥见窗后的某个场景后愣住了。
一个长长的辫子。还有熟悉的后脑勺。
一个女人——有着长长辫子的女人,每一个甩头辫子就像有着自己的生命一样左右摇摆,她的背影实在是令青夏熟悉。
他妈的,她不是在犬草市死了吗!?
怎么回事?错觉?可这个后脑勺实在是令人熟悉。
那个带头欺凌曾经的自己的贱人,找来混混侵犯自己的贱人。光鲜亮丽,看似完美无瑕的优等生的贱人——这个后脑勺青夏永远忘不掉。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她不会认错的。
她一生都无法追逐上的所谓“优秀学生代表”,“关心同学”的贱女人。那个明明在犬草市丧命的女人。青夏绝对不可能认错。
可这个背影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青夏躲在窗帘后,探出头看了好几眼。
确实不错。是那个人。那个贱人。可她应该死了的。
“真有意思。你妈的。老天眷顾啊。”青夏轻蔑的笑道。
最近有女神造物袭击城市的传闻。青夏并不是很相信。但现在的情况,除了恩赐、馈赠以外,只有女神造物的存在可以解释了。
如果真的是女神造物,那就有意思了。女神教所信奉的神明竟然是真实存在的。教义里的“造物”——也就是“护法”,也真实存在。
有意思。
青夏相信这是女神造物的影响。只不过这女神造物——它们的立场到底是什么?偏向于女神吗?不像。青夏看过通缉令,虽然上面的照片都很抽象,但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青夏很聪明。也很清醒。
她知道她要报复的人已经死了。她不会迁怒。或者说,迁怒劣大于优。她不会做出如此愚笨的行为。
青夏躲在窗帘后,她甚至不敢探出身。说不定会被发现呢。被发现可就惨了。通缉令上的角色,绝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也许是一个小时?青夏才敢探出头观望一眼。
窗外的景象依旧。无人经过。
路灯短路,一闪一闪的。至少比刚刚的黑暗要好些。
青夏由衷松了口气。她拉上窗帘,躺回床上。
心跳加快,久久不能平息。
青夏推测,造物可以夺取人的样貌。
夺取人的样貌...那个贱人死了...而她又正好出现在通缉令上...
是夺舍吗?夺走肉体,将自己的灵魂寄托于死尸上?
青夏想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推测了。
这对她不利。
她可不想被牵扯进这种事情里。
妈的。我的人生满是不幸。我就不该拉开窗帘。
“找妈妈呀找妈妈...”琵琶说着,摇晃起自己的头,辫子一甩一甩。
“嗯?”琵琶说着说着,转头警惕的望向一处民宅。
错觉?
还是真的有人在偷窥它?
琵琶眯起眼睛,细细端详起察觉到异样的民宅。
窗帘被拉开,从窗户看过去找不到人影,只有孤零零的床正等待着主人回到怀抱里。
“怎么?”清姬问。
“怎么,了...姐,姐?”络新妇问。
“没什么。”琵琶说,“找妈妈。继续找妈妈吧。”
冰雹一刻不停,不断落在琵琶——还有清姬和络新妇的身上。它们并不觉得痛,只感到瘙痒与的碰撞感。
“哇!天上下冰块!”清姬旋转起身体,仰头拥抱这一粒粒坠落的冰雹。
“嘘!!小声点,笨蛋!别因为这个就得意忘形了!”琵琶提醒道。
络新妇仰起头,任凭冰雹击打起自己的身体。它沉默不语,只是独自感受着温暖的冰雹在身体上的打击感。
像按摩。
“走走走,赶紧走。找妈妈。”琵琶呵斥。
“还不死心?”突兀的声音响起,小巷里只能通过两人,青木却双手撑着两边墙面,死死盯着三姐妹。
“越人!!”琵琶惊叫。
“啊啊啊!!!”清姬惊叫。
“别,别打我...我,我...我错了。”络新妇时刻准备着逃跑。
青木一步步逼近,他犹如鬼魅般时刻紧跟着三个女神造物的步伐,从未停歇着扮演猎手的角色。
“女神造物”不会死,而且每死亡一次都会变得更强大。青木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