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继续行驶,寒风依旧如故。
转移到了完好的车厢,几人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就算最靠谱的青木在这。
“将军旗下的巡防队,一代不如一代。”青木抱臂睥睨巡防队三人,“眼镜,你刚刚的动静算什么?愚蠢的防御方式。或者说在求助?信号?如果不是我正好在,没人能救你们。
“月,我高看你了。瞻前顾后不敢出手,你的剑术跟你一样稚嫩。刚刚那几下真是有愧于铃木家族。
“还有你,小姑娘。光靠一身蛮力却顾前不顾后,你们姐弟是在干什么?”
几个人像鹌鹑似的不敢说话,刚刚的情况确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难以应对强度和压迫感如此之高的袭击。
说得难听点,他们刚刚的表现不配被称作巡防队,不配被当成正规军。
“他们也很努力了...要不是有我在,大家就能放开拳脚了。”绘青小声为几人辩解。
“抱歉,刚刚我的话有些激进。您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青木微微鞠躬道了个歉。
好会变脸的男人。月想。他一定跟绘青姐有些什么关系。
“是我考虑欠缺,络新妇越狱后我第一时间想到您现在没有防身手段,于是马上赶来为您护卫了。”青木又说。
我去,狗腿子吗这不是。月想。你这态度在发展下去看上去好像就要骚扰起绘青姐了,叔。
“在这个世界上四处远行,没有防身手段是不行的。”青木继续说。
这我赞同。没有什么防身技能还真没法摆脱喜欢未成年少女的大叔的百般纠缠。月偷偷想。
“所以,请与我交易吧。我借给您我的一部分力量。”青木最后说。
啊?啊??月最后想。
“借?那我除此之外还要再还你什么?”绘青问。
“在旅途结束后还给我...健康的身体吧。只要您健康平安,什么都好。”青木答。
你是他爸!?月想。
“那你怎么办?”绘青问。
“无妨。没有人会打上我的主意,也没有人因为我仅仅失去一半的力量而胜过我。”青木又答。
得到了青木的一半力量,是不是就可以不老是被当成诱饵,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了?
可是青木怎么办?他失去了一半的力量,会不会因此出现破绽,被敌人击倒?
绘青思索一阵,但还是同意了。
她不想成为谁的负担。青木的能力她见识过,以一敌三的强大在失去一半力量之后兴许也能保全自身。
而且她很清楚,那三个“女神造物”的目的是她。她完全不希望其他人因为那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因素去保护她,去瞻前顾后。
“给我吧。我会还给你你想要的东西的。”绘青说。
我才不要变成累赘。
我才不要被人保护。
青木只是略微点头。
绘青很快发动了“交易”。一时间之内,绘青忽然发觉自己遁入了厚实的土地——就算她现在正处于列车里。
她跟着疾驰的列车一起移动,土地里的沙砾清晰可见,它们正离自己远去。在失重感和眩晕中,那些因为极速运动而行动莫测的土地裂痕逐渐化为一幅幅图画。螺旋,集中,对称,无限变化里她看到无限由土堆集合的增值不断变大。它们追逐着自己的身影,却总是追不上分毫。
追逐着的土块幻化起来,它们时而集合时而分散,却无一例外从未停止脚步。那些奇怪的形状越来越匪夷所思,直到它们变成了人类无法理解的形状,又凝聚在一起朝绘青飞来。
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数量”永远是无法被形容的悖论,它们已经聚集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直到绘青被击中,她感觉到了。自己被恶狠狠的击中,不得不让自己闷哼一声。
她看到自己的四肢分散开,她的头颅,她漂亮的被无数人渴望的身体,她的脸蛋,她的眼球,舌头,耳朵,还有许许多多被分解开的猩红色内脏和肉体。
还有阴森森的白色骨骸。她分得清自己的腿骨、自己的肋骨,自己的手臂和骨盆。
在身体被击溃的一瞬间,她的思绪被拉回到车厢里。
交易完成了。
绘青大喘粗气,对于刚刚的景象意犹未尽。
关于“交易”,似乎越强大的交易物,会带来越大的精神污染。在绘青得到这个恩赐时是如此,在她得到青木的一半力量时也是如此。
可见青木的力量是多么强大。那是脱离了“恩赐”,脱离了人类身体限制,脱离了一切能够被世俗词语所能形容的强大。
绘青颤抖起来。这股力量慢慢流向她的身体各处,她竟然有些抗拒。
“我,我是..谁?”绘青缓了口气。
她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她绝对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她能承受“交易”带来的疼痛,能承受刚刚的精神污染,能承受那些她所认为的人类无法承受的精神攻击。
“您,会知道的。”青木缓缓俯身。
“你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也不想这样?我...我....”
“别说了。”青木起身,“您总有一天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