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祁说得没错。
即便苏见月有心想要帮他,但她不通朝局,不知党系,贸然前往,实属不妥。
苏见月忧心忡忡。
以前,她十分羡慕当皇帝的人。
她以为的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喝拉撒全有人伺候,想想满汉全席,金缕玉衣,她甚至想过,要是她也是皇帝就好了。
实际上的皇帝,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要面对党争,刺杀,浑身上下加起来,得长八百个心眼子,还偶尔会阴沟里翻船,恨不能睡觉都睁着眼。
命得有多硬的人,才能去当皇帝啊?
苏见月看向萧玉祁的眼神,透出几分怜悯。
萧玉祁唰的一下,低头,贴近了她。
“月儿是在紧张寡人?”
苏见月被突如其来的一张俊脸吓得往后一退,脚后跟贴在了皮质的沙发边缘,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仰。
一只大手,顺理成章地一把捞住了她的腰肢,纤细,柔软,细腻的布料贴着皮肤,惹起一股滚烫的灼气。
柔软的胸脯贴上他紧致的胸膛,苏见月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似乎完全停止了跳动。
“月儿何故这般积极地投怀送抱?莫非,月儿是想做寡人的皇后?”
“我……我是在可怜你好吗?”
苏见月越说声音越小,“干什么不好,非得当皇帝?”
“呵呵!”
他动作轻柔地将苏见月放在了沙发上,随手这么一撑。
将自己的双手,撑于苏见月的身体两侧,幽深的黑眸,一顺不顺的望向她。
“若是能选……”
仅仅四个字,竟带着无限怅然。
随即,他将手搭在了苏见月的脑袋上,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等我回来!”
这姿态,这语气,就像是刚刚新婚,却即将临别的丈夫,对着妻子郑重的承诺。
蕴含着言外之意。
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苏见月抬手捂着重新运转的心脏。
速度快到不行。
目送着萧玉祁挺拔的身姿,一步一步的远去,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苏见月才收回视线,口是心非地嘟囔了一句:“谁等你啊,还皇后?自恋!”
浴室里一片狼藉。
苏见月慢条斯理地收拾着。
直到她从脏衣篓里捡起萧玉祁的换下来的衣服,她犯了难。
这也是古董吧?
不能用洗衣机,对吧?
要不……送干洗店?
古董送去干洗……
算了,她还是百度一下吧。
顺便再给萧玉祁下单几套衣服。
还得买欧美码,没办法,他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
鞋子也得买。
他穿多大脚来着?
好像挺大的。
那就买个最大码试试吧。
这一边,苏见月如火如荼地捏手机。
那一边,萧玉祁一身睡衣出现在寝殿,留在殿内伺候着的多福吓了一跳。
破军迅速从龙榻上起身。
半跪于龙榻之前。
“属下僭越,请陛下责罚!”
萧玉祁穿上木屐,伸手,将破军扶起来。
多福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便下意识的随着萧玉祁一道去了案几边,跪在软垫上,伺候笔墨。
两个陛下?
相对而坐。
多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怪不得陛下身受重伤,被太医治疗之后,便执意病退左右,只留他一人近身伺候。
更恐怖的是,他明明跟随陛下多年,双眼竟然昏花到,连一直被他伺候着的陛下是假的,都未曾发觉!
多福越想越后怕。
谁能想到,他尽心尽力的伺候了大半夜。
结果,陛下是假的,受伤也是假的。
这么天大的秘密,陛下竟然让他知道了!
呜呜呜,这泼天的信任,想到这里,多福研起墨来,更加的卖力。
他必须得好好干,做陛下身边,最忠实可爱的小白菜!
萧玉祁眼看着多福从战战兢兢,变成了研墨快要将砚台磨出火星子,才摆了摆手。
示意多福退下。
看着金黄的腾龙纹桌布上沾上的点点墨迹,多福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一件怎样的蠢事?
还好陛下宽厚,不怪罪!
呜呜呜!
感动!
多福朝着萧玉祁福身,退出了殿外。
他得好好地帮陛下把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你可有受伤?”
萧玉祁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破军,声音虽淡,但眼底却带着几分关切。
“多亏陛下的金丝软甲,又有天枢亲自射箭,正好射在了咱们预定位置。”
从他身上流出去的血,是那位神秘姑娘临走前从那个古怪的箱子里掏出来的名叫血包的东西。
那东西,从外观上看起来,与人血无异。
他将那东西挂在自己的左胸,被天枢一箭射穿,箭矢抵在了贴身的金丝软甲上,破军分毫未伤。
萧玉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