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从萧玉祁的身上爬了起来,仰头便看见史书上记载的,独属于天虞皇族的标志性图案——金龙穿月!
乌黑的帷幔上,用金线绣着一条巨大的五爪金龙,银线满绣的月亮置于金龙半腰,金线与银线交织,在跳跃的烛火下,散发出独属于金钱的光芒。
苏见月眉心一跳,鼻尖嗅到了一阵清雅的香味,正是矮几上搁置的铜炉里飘散出来的,格外好闻。
“这是?”
“这是寡人的寝宫。”
萧玉祁手指着铜炉,“那里面燃着的是龙涎香。”
嘶!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涎香?
苏见月狠狠擦了擦眼睛,真……真穿越啊?
她环顾四周,各种样式的金银玉器制成的摆件,巨大的漆器屏风上,用掐丝工艺篆上了一副壮阔的千里江山图。
螺钿的柜子上面镶满了各色宝石。
沉香木制成的龙榻,沉香木淡雅的香味与龙涎香交织在一处,形成一股独特的气味,让呼吸都变得舒服起来。
床边的脚踏用的则是金丝楠木,烛火摇曳,波澜的金光若隐若现。
那这些都是古董吧?
要是她把这些都拿去卖,那得卖出去多少钱啊?
苏见月穷酸惯了,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你真的是萧玉祁?”
萧玉祁穿上刻着龙纹的木屐,站在床侧金丝楠木制成的脚踏边,双手一背。
“货真价实!”
本以为,他会等到苏见月的夸赞。
谁知,苏见月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之后,竟然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这么帅的暴君,可惜是个短命的!”
萧玉祁身形一晃。
暴君?
短命?
他?
她知不知道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说谁是暴君?谁短命?”
低沉的男声陡然响起,阴恻恻的,带着几分危险。
苏见月猛地将嘴一捂,不好,她怎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但凡是个皇帝,都不会允许被人说他是暴君的吧?
她竟然还说萧玉祁短命。
这简直就是在萧玉祁的雷区上蹦迪,疯狂作死啊!
萧玉祁忽然想起来,苏见月之前好像说了一句,皇后给他喂毒酒?
他连婚都没成,何来的皇后?
“你,究竟是谁?”
他向前一步,苏见月后退一步。
她赤着脚,踩在萧玉祁的龙榻上,后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你知道寡人往后的命运如何?”
苏见月腿有些发软。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摇头。
苏见月想要马上滚到床的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
她的小心思却被萧玉祁一眼看穿。
一只大手,及时的抓住了她后脖的衣领。
苏见月像一只逃命失败的老母鸡,被迫挂在萧玉祁的掌心,等待着被宰的命运。
“寡人自继位起,便立志要当治世明君,如何会变成暴君?你说,寡人的王后,会一杯毒酒送寡人归天,那么,寡人日后的王后,又会是谁?寡人心中还有宏图大业尚未完成,如何会甘心饮下皇后送来的毒酒?”
苏见月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像是一只白嫩的糯米团子。
“天虞王朝距离我生活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两千五百年,有关于你的事迹,我都是在史书上看见的,至于你的王后,那书上根本就没写过!”
至于她拍的那部戏,那就是个烂剧,编剧为了塑造男女主角的正面形象,愣是把萧玉祁写成了一个恋爱脑晚期的疯批变态。
在戏里,萧玉祁独宠王后,王后却一直心系男主,萧玉祁因爱生恨,跟男主由好兄弟彻底变成了仇人,千方百计的陷害男主,迫害女主,最后被自己最爱的王后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苏见月怎么看萧玉祁,都不像是个恋爱脑!
萧玉祁松开了苏见月的衣领,敛下双眸,“姑娘家中可有史书?可否借寡人一阅?”
“额……”
有倒是有,不过,那是因为她接了这部小成本网剧之后,为了更加贴合人物形象,在拼夕夕花了199买了一本盗版的天虞王朝。
她给真皇帝看正主的盗版书,会不会……不太好?
“若是姑娘为难,寡人愿奉上百金,作为酬劳!”
“百……金?”
苏见月展开了皱起的眉头。
金子不金子的无所谓,她这个人就是喜欢乐于助人!
“有,我家里就有,专门讲天虞王朝历史的书!”
“如此甚好!”
苏见月搓了搓手,一脸期待,“那百两黄金?”
话音一落,还未等到回答,萧玉祁便飞扑上来,将苏见月紧紧护在怀里滚到了龙榻一角。
苏见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萧玉祁捂住了口鼻。
萧玉祁猛地一推,将苏见月推到了自己房间。
苏见月反应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不会是有刺客吧?
苏见月有些慌。
防狼喷雾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