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8点,赵大阳准时到达厉岚丘的家中。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整个大平层已经被收拾得大变样了。
厉岚丘果然执行力一绝,厉母也被从医院接了出来,安顿在主卧里。
赵大阳来的时候,今天已经熟睡了。
她整个人看起来苍白瘦弱,尤其是手臂上的伤口更是数不胜数,都是数年来做透析导致的。
厉岚丘的眼眶微红,“这还是我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大阳拍了拍厉岚丘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了一下。
这个秘书哪方面都好,就是有点儿太感性了一点,不过这也不是啥坏毛病,感性一点说明善良。
厉母熟睡了,正好方便赵大阳下针了。
要不然对着厉母这么消瘦凄惨的样子,他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厉岚丘对赵大阳是无条件信任,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赵总真的能治好他母亲的病吗?
虽说他今天也了解了一下赵大阳,知道他有一手非凡的医术,但是尿毒症非同小可,毕竟是肾脏坏了。
这金针难道还能直接让肾脏转好吗?
对于这一点,厉岚丘是存疑的。
等到赵大阳拿出比手指头还要长的金针时,厉岚丘的心里更加紧张了,眉头整个揪成了一团,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都不敢随便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赵大阳让他下错了针。
金针确实无法完全治愈肾脏,但灵液可以!
尤其是已经升级了好几波的灵液,再配合赵大阳的金针之术,完全可以治好厉母的尿毒症。
但厉岚丘不知道。他眼睁睁看着那么老粗的一根金针就这么插进厉母的腰腹间,光是看着就觉得痛的不行。
他死死盯着厉母,害怕她会因此被痛醒然后遭罪。
然而厉母非但没有醒,反而睡得更香甜了。
其实这是因为赵大阳在开始治疗前先用金针封闭了厉母的五感。
也就是说厉母现在听不了、看不见、闻不见,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睡得更香甜只是身体在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经脉中游走,去修复那些损坏的地方,所以自然而然地觉得舒服罢了。
看到这一幕的厉岚丘不明觉厉。
等灵液将厉母的内里调节的差不多了,赵大阳才收了金针施施然起身。
厉岚丘早就坐不住了,顾不得白天的理智,连忙冲上去询问。
“赵总,我妈她……”
赵大阳冲他抬了抬手,“放心,很成功,往后让伯母养着点身体,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和正常人无异了。”
虽说赵大阳已经治好了厉母的尿毒症,但是常年治病的体质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所以还需要日常的调养。
厉岚丘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可能来到了什么充满玄学的地方。
就……这么插了几根金针就好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虽说现在大家都没有那么抵触中医了,也越来越重视中医的传承,但……中医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厉岚丘张着嘴,甚至连赵大阳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岚丘?”
厉岚丘回过神,看着赵大阳艰难地开口。
“赵总,您是说我母亲现在的肾脏已经好了?”
赵大阳点点头,“没错,不过伯母身上的尿袋你还是得去医院取下来。”
尿毒症已经治好了,尿袋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啊,哦,好好好,我这就去。”
厉岚丘语无伦次地道。
没办法,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去做什么,让伯母先好好休息一天吧,我放你三天假,你去把伯母的身体照顾好了再回来上岗。”
赵大阳边说边把金针放回去,随后又写了一张方子给厉岚丘。
“这是我祖传的几个食疗药方,你到时候按照上面的剂量抓几副来给伯母吃。”
厉岚丘愣愣地接过,直到赵大阳离开了都没反应过来。
翌日,厉母一夜好眠。
但就是因为睡得太香了,当厉母意识到的时候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正在做早饭的厉岚丘连火都没关,锅铲一扔就冲了过去。
“妈,你怎么了?”
厉母看见儿子,脸上更是泪如雨下。
“岚丘啊,妈要死了,以后你自己一个人得好好活啊。”
厉母伤心不舍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她家岚丘是个有本事的人,要不是被她拖累了,也不至于那么多年都没熬出头。
她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也不会给岚丘增加负担了。
厉岚丘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劲地问她哪里难受。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后半夜甚至打起了呼噜,怎么一早起来就说自己要死了呢。
厉母泪眼朦胧,“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睡着之后更是一点意识都没有,肯定是直接晕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