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好,我们三个人来办理入住。”
蒋凤霞主动开口,前台小姑娘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瓜子和书本,脸上挂上了微笑,对几人道:“麻烦几位同志先出示一下证明和介绍信。”
蒋凤霞把几人的介绍信和证明递过去,前台小姑娘登记好,然后才问:“几位同志都住么?住几天?”
蒋凤霞和蒋凤云互相看了一眼。
“二姐,你说咱们住几天?”
“先住三天吧,同志,我问一下,我要是先住三天,后面几天还能续房费么?”
“有房间的话是可以的,不过现在就剩下两间房了,咱们这个招待所位置好,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房间的。”
“那……那先住五天吧,要是住不上五天能退么?我们三个人住一间够么?”
小姑娘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咱们还剩下一间三床房,你们三个住,刚好,三床房一天一块五,五天一共七块五。”
“这么贵啊。”
蒋凤云小声惊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刚要递过去就被蒋凤霞拉住了。
“二姐,我来吧。”
“那不行,怎么能花你的钱呢,你姐夫出发前给我带了不少钱,放心,用的都是他的。”
说完,蒋凤云上前一步,把钱放在前台小姑娘的手里,道:“姑娘,收我的,住五天。”
“好的,同志。”
小姑娘收了钱,然后把找的零钱和一把钥匙递给了两人。
“上面有房间号,有事随时叫我就成,后院有水龙头和炉具,可以在那里洗漱,洗漱免费,做饭的话需要交五分钱燃气费,厕所在走廊最里面,顺着走廊一直走就到了。”
“好,谢谢你啊同志。”
钥匙上有个小铁牌,上面对应着房间的号码,蒋凤云一边照着上面的数字找房间,一边忍不住小声感叹:“咱们县城的招待所一天才六毛钱,这竟然要一块五。”
蒋凤霞也点头附和:“真是不便宜啊。”
三个人找到房间,用钥匙打开之后,屋子里面有两张大床,睡两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床头有一个床头柜,屋子中间还有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服架子。
蒋凤霞把行李放好,用手扇了扇风,道:“这京市可比咱们家那边热太多了,坐了两天火车,我身上都有味了,二姐,咱们去找个澡堂子洗洗澡,然后再找家馆子吃口饭吧。”
“咱们不去报社找人么?”
蒋凤云还是有些着急和两个弟弟妹妹见面。
“现在都下午了,咱们去人家也下班了,还不如明天早上再过去,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天。”
蒋凤云想想也是这样,便点点头,三个人锁好门,出了招待所,找了一家澡堂子,洗澡也是要票的,但是没票也能洗,有票洗澡就一毛,没有票就要两毛钱,三个人花了六毛钱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从澡堂子里出来,蒋凤云就就近找了一家国营饭店,花了九毛钱买了三碗面面条。
“还是二姐夫想的周到,这服务员说我的票不对,给我冷汗都吓出来了,还以为我手里这是假票呢。”
蒋凤霞心有余悸的开口,这个年代做假证假票可是大罪,严重的要吃枪子的。
“咱们不常出去不知道,这粮票都是地方发行的,各地的粮票都不一样,只有全国的通用粮票所有地方都能用,这还是老冯昨天早上特地给我换的全国通用粮票,要不我也想不起来。”
蒋凤霞对着蒋凤云竖起大拇指,道:“二姐,你这男人真是找对了,这老冯这么好,这么多年咋都是一个人呢,他头前那个媳妇去哪了?”
“他前妻去世十几年了,生冯唐的时候难产没了,他的事我也不打听,能找到他这样的我也满足了,但是我也看透了,女人说到底最后还是要靠自己,自己有钱傍身才是最重要的。”
“二姐,你不能这么想,你才三十出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么想,日子过的多累啊,要不你和老冯再生一个?有了孩子,你俩就有了牵绊,这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蒋凤云的脸都红了,连忙摇头道:“我可不想要,家里那两个还没养好,哪里有心思再要一个。”
“要不要也不是你说了算……”
蒋凤霞话说到一半,想起了身边的许家乐,连忙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三人吃完饭就回到了招待所,锁好门之后许家乐就一下子扑倒在了床上。
“哎呀,这两天真是累死我了。”
招待所的床虽然也是木头床,但是上面好歹铺了几层褥子,相比于火车上的硬座,要软的多,许家乐一躺在上面,就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家乐,先去刷牙,刷完牙再睡觉。”
许家乐来这个家里之前,许家人都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口腔健康的,甚至家里的牙刷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毛都磨平了。
后来还是许家乐锲而不舍的给家里人科普,许家人才有了睡前刷牙的意识。
“知道了。”
许家乐从床上爬起来,拿着牙刷和搪瓷缸子,眯着眼睛走出了门,因为天已经有点黑了,加上她实在是太困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