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端看了半晌,“什么东西?”
刘德元委婉地道:“这些都是增加情趣用的,不知道是谁放到了大公子房里。”
景帝眼神一暗,“你是想说有人在暗示苏陌什么?”
刘德元没否认,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呵,没想到,那棵豆丁菜还有人爱慕,竟然让人家姑娘到了如此奋不顾身的地步。”
景帝的声音极淡,刘德元皱了一下眉,似乎,这位关注错了重点,于是刘德元又尽职尽责地提醒了一句,“这个……是男子用的……”
景帝不但不近女色,更没近过男色,如何能识地这种东西的用途,听刘德元如此说,还睁了龙目,让他继续解释。
刘德元也是要老脸的,只道:“小倌馆常用的东西,用在后、庭……”
一股诡异的怒火噌地冲上景帝天灵盖。
景帝跟苏陌如此亲密,一日三见,风雨不动,这人送苏陌这东西,意旨他承的谁的欢不是很明确吗?
“也许送东西之人并无恶意,只是想孝敬一下大公子,但这种传言对皇上对大公子都不好……”
景帝一掌拍碎了面前几案,“给我查!”
“是!”刘德元躬身退出去。
景帝坐在霜华殿中,盯着那几瓶玫瑰膏看了好些时辰,最后将这几个瓶子收纳起来,存放的地方也正是放那本龙阳图谱之地,龙目在那本图谱上停滞了一会儿,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又拿起来翻看了一遍……
于是这晚景帝做了二十二年来第一个春梦……梦中明明是男子的苏陌却在被他脱掉衣服后,变成了女儿身,景帝当即一个把持不住就泄了……
半夜被吓醒的景帝,将一干近卫队练得鼻青脸肿,爹妈都认不出来。
翌日,毫不知情的苏陌入宫巡视完涵泽宫,涵泽宫今日显得特安静,原本活蹦乱跳的少女们,一夜之间便臻化破茧成蝶了个个高冷端庄。
苏陌甚感欣慰,依利巡视完,便去了承乾宫。今日承乾宫也异常安静,往常她来时,还能听见徐丹华弹琴卖弄一下风情,今日徐丹华就站在院子里,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尽管宫里口风紧,徐丹华却是知道的,苏陌房里搜出的玫瑰膏,足够惹得龙颜大怒,说不定会给她定上一个亵渎龙体的罪名。
苏陌觉得吧,今日这后宫似乎有点玄乎,直觉告诉她,此地有诈,她正打算回去,就听不知道哪个眼残的家伙高喊了一声,“苏大人进宫见驾。”
唱诺此起彼伏直传到景帝跟前,苏陌心想往日也不见你们这么勤快的。事情到这份上,她自然也退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景帝。
景帝高坐龙椅之上,煞气凛然,苏陌刚跨进一步,立马退了出去,就听景帝一声龙啸,“给我滚进来!”
似乎,某日她挨板子前也听到过同样的啸声。
苏陌在殿外打了个哆嗦,甚至多心地想了想,这承乾宫执仗的太监下手会不会比宣政殿温柔点。
苏陌鼓起勇气再度踏进去,大殿之上鬼影子都没一个,就景帝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
苏陌肥了肥胆子,思忖近日自己并无任何不良举动,景帝不会无缘无故地责罚她,于是她道:“皇上累了,要不要歇一歇,喝口茶?”
景帝盯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苏陌便当他默认了,手忙脚乱地去沏茶,本想顺道拉个人来问两句,可惜连偏殿都没人。
苏陌叹了口气,将茶水小心翼翼地端到景帝面前,景帝还盯着她,眼神不善。
苏陌干脆问,“皇上,是不是微臣又做错了什么事?”
景帝冷气森然,“你十六了,喉结怎么还没长出来?声音也这般阴柔……”
苏陌吓得一抖,莫不是景帝发现了她女儿身?冷汗扑簌簌地从额头和背脊倾下,苏陌动弹不得。
景帝看着她伸出的手,因为托举着茶杯而露出一截如白瓷般的手腕,嫌弃地道:“身为一个男儿,手臂上怎生连汗毛都没长齐?”
苏陌冷汗慢慢收了回来,原来,原来,景帝只是看她不满,可她这又不是第一天在御前转悠,你怎么能今日才发现,到现在才发飙?
苏陌又躬了躬身子,不卑不亢地道:“微臣只是有些先天不足……”
景帝冷哼了一声,看她还算乖巧,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旺盛的肝火悠悠地被这口茶浇熄了。
但苏陌知道,景帝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一盏茶之后,景帝果然又顺利地在她头顶劈了个响雷。
“齐沃格使团后日抵达,作为朕的心腹能臣,接待事宜就交给爱卿了。”
苏陌抹汗,“这事不是定了宰相大人接待吗?”
景帝挑眉,“你作陪。”
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