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飞龙旗的那一瞬间,原本只是维持战线地唐军便突然发了疯似的开始反攻。
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苦战半日,也忘记了自己是势弱的一方。
狂呼酣战的唐军在羽林军到来后突然迸发出的强大战斗力让韦正都愣住了。
起初他还感到疑惑,虽然他清楚这支骑兵是从舒州增调来的,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支骑兵能够让唐军如此疯狂。”
等到他仔细看着那面飞龙旗以及那些唐军头顶的翎羽,并听见北门的唐军残部发出的呼喊声,突然间,韦正反应了过来。
“羽林军?北唐皇帝的亲军?”
韦正大惊失色,他一边在心中悔恨自己没有仔细探查这支骑兵的来路,一边开始调兵遣将,准备拼死挡住这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天子亲军。
韦正心慌意乱时,韦衡已经在距离叛军后队两百步外停了下来。
韦衡心里对于冲击阵形如此厚实的叛军并没有什么底气。
虽然他身旁的羽林军一众校尉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这些土鸡瓦狗挡住他们冲锋的马蹄,可他仍旧不想冒险。
“下马步战!”
为了稳妥,韦衡片刻后下令道。
“韦先生,这不过就是几千叛军,当年陛下十余骑就敢在长门关上千守军之中取下叛将首级,我等如今足有一千五百余众,敌军又尽是些土鸡瓦狗,如何不能踏破敌军!”
看着身旁这些眼高于顶,一脸倨傲地羽林军校尉,韦衡仍旧坚持道:“下马步战!”
他们显然并不服气,可敌军已经在面前,他们也只好服从韦衡的军令。
叛军已经转身的后队之中,负责阻挡唐军的一名韦氏的部曲都伯已经听到了自北门传出的怒吼声,面前这些甲胄精良的唐军身份他也已经知晓。
此时的他早已经紧张得口干舌燥。
他很清楚自己麾下这千余部属是何水准,若是步战,他们尚能凭借厚实的阵形与并不宽阔的街道阻挡唐军,可一旦这些骑兵发起冲击,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后果是什么。
可就在他忧心忡忡时,对面的唐军却突然集体下马开始整队。
见到唐军放弃了自己所长,他心中大喜,立刻下令用弓弩手覆盖已经整队开始推进的羽林军。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手中的步弓与少量的弩矢并不能威胁到对面那些看上去阵形并不厚实地唐军。
“举牌!”
在几名校尉的呼喝声与铜钲声中,快步向叛军推进的羽林军前排齐齐举起准备好的团牌。
叛军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后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亡。
大量箭矢插在了在他们的团牌上,或是被身上精良的甲胄所抵挡。
韦氏的部曲都伯看着对面唐军在箭雨中好整以暇的推进,顿时傻了眼。
很快,他就没时间再感慨这些唐军的纪律性与甲胄的精良。
“还射!”
随着一阵怒吼声,举着团牌的羽林军身后,突然腾起一片箭雨。
这些箭矢力道十足,刚一落下就射翻了一大片没有着甲的叛军以及一些只有身甲的韦氏部曲。
“都伯,是破甲箭!”
那都伯听到身旁部下的话后说道:“把旁牌团牌全部拉上来,他们不可能全部都是破甲箭,挡住几轮,他们就该发起冲锋了。”
他话音刚落,第二轮破甲箭就应声而下。
箭雨密密麻麻地落在叛军还没有组成的盾墙上,不断撕扯着叛军的战线。
都伯惊恐地发现,唐军已经在几十步外停下来了,正在与自己的弓弩手对射。
无论是弓弩的力道还是箭矢弩矢的精良程度,羽林军都更胜一筹。
他们不断将箭雨投射到叛军之中,不多时,叛军的弓弩手开始落入下风,随后就被羽林军彻底压制。
韦衡看着叛军的队形一变再变,便清楚他们的弓弩手已经被打残了,于是大手一挥:“突击!”
第一排手持刀牌的羽林军突然后退,将一队手持长槊的同袍轮换到阵前。
这队羽林军将长长地马槊放平,随后果断地向叛军发起了突击。
“唐军开始突击!”
一名叛军大声喊道,他话没有说完,羽林军的长槊就已经伸到他们的盾墙面前。
长长的马槊在步战时并不能很好的操控,这是几乎所有人的常识,可在这些羽林军面前,这个常识似乎被打破了,他们虽然同样不能很好地稳住摇晃的槊刃,可他们仍旧可以在奔跑中保持队形的一致,并在最后一刻将马槊狠狠地捅进面前敌军的身体中。
感受到马槊戳中物体后,不论到底命中了什么,这一队唐军立刻放掉了手中马槊,抽出骨朵横刀开始逼近。
被持槊冲击的羽林军撞垮了前面两三排的叛军在那名都伯的吼叫声中正忙着重整,那队羽林军就已经来到了身前。
他们趁着叛军手中枪槊没有放下欺身上前,横刀骨朵不断收割着眼前敌人的性命,而身后第二队羽林军则快步来到捡起地上叛军的长枪步槊在组成一排枪阵沿着同袍打开的缺口整齐地压迫叛军的阵形。
短短一刻钟,被韦正调来阻挡羽林军的叛军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