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让唐军继续扩大土城的规模了。”
金军召开的军议上,一名万夫长站起身指着沙盘上摆放着的一个城池的模型说道。
他的话引来了许多金军将领的附和。
“唐军如今筑城的速度堪称恐怖,不过一夜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扩大了不止一倍。”
阿史那叶舍站在沙盘前,听过众将的发言后问道:“阿史那图陈的袭扰没有奏效?”
“回陛下,阿史那图陈的前锋倾巢而出,结果被唐军左御卫的军阵给挡住了,没能达到袭扰的目的,眼下斥候回报,唐军已经拆除第二层城墙,又开始向外拓展了。”
阿史那叶舍又问道:“卑失必之的偏师到何处了?”
“塘马三个时辰前回报,正在转向西侧,明日大约就能抵达唐军身后。”
“派出附庸军,以万人队的规模轮番攻击唐军土城,阻止唐军土城规模进一步扩大,让阿史那图陈率本部在后方督战。”
“是!陛下!”
.......
一夜过后,金军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对唐军的土城发起了攻击。
但是一个夜晚的功夫,唐军也围绕着土城修筑了四座营垒,将土城死死包裹在了其中。
这就需要金军先将外围的营垒拔除,才能直面城墙。
面对唐军的营垒,金军也做了些许准备,他们制作了大量简易的云梯,并在阵前摆放了大量的盾车。
进攻的号角吹响后,第一个发起攻击的金军附庸军万人队就推动这些盾车开始缓缓靠近唐军的营垒。
摆放在正面的唐军营垒中驻扎了唐军左御卫的中军以及左右虞侯军共计六千多人,是四座营垒中兵力最多的,且行军长史舍利吐利摩就坐镇其中。
此刻的舍利吐利摩就站在营垒的寨墙上,在一众亲兵的拱卫下透过木幔露出的缝隙观察着营寨外黑压压的金军。
“金军距离我军营寨五百步!”
趁着夜色标定过的距离在此时发挥出了作用,了望兵喊出距离后,立刻就有旗手将距离用旗语向后方的土城传递消息。
土城上,摆放在城墙上的床弩与城下正在调试的石炮立刻根据城头旗语开始准备。
被刘体仁改良过的石炮如今已经普遍应用于唐军之中,他们用极快的速度便做好了发射前的准备,只等号令。
“当!”
铜钲响起后,一名负责操作的辅兵迅速将其发射,投臂随着短臂向下被猛地弹起,另一头连接的网兜中堆放的几个石弹便被抛飞出去。
同一时间,城墙上的床弩也都纷纷发射,数十支粗大的弩枪带着呼啸声直奔从正面扑上来的金军。
金军附庸军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些年轻力壮的牧民与北方部落小国中还算骁勇的战士,他们从未同时遭受过如此密集的器械打击。
攒射的弩枪如同割草一般将附庸军军阵前的盾车与其后方的士卒一扫而空。
被弩枪的威力吓了一跳的附庸军还没来得及作出调整,从天而降的石弹就在密集地人群中造成了远超杀伤的恐慌。
虽然石弹受到泥土化冻的影响落地后没有滑动,但是石弹下落的随机性让每一个正在前进的附庸军士卒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行进速度。
尤其是那些不幸被石弹砸中的士卒的惨状,更是加剧了他们士气的崩塌。
当第二轮弩枪与石弹落下时,距离唐军正面营垒还有三百步的附庸军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打击,纷纷退了下去。
第一次攻击宣告失败后,金军后方等待出击的附庸军也将前面友军的遭遇看在了眼中。
得知唐军已经在土城中架设器械后,阿史那叶舍便叫停了攻击,并下令包围缩在土城与营垒中的唐军。
金军开始向两侧展开后,一直没有靠近土城与营垒的唐军右御卫也开始动了起来,他们在土城后方五里外扎营,并正好卡在金军即将收拢的包围圈上列阵,直面从东西两侧而来的金军附庸军两个万人队。
“陛下,唐军右御卫卡在土城南侧五里外,已经列阵,我军负责南侧的两个万人队见其阵型严整,没有贸然发起攻击。”
阿史那叶舍听完回报后,走到沙盘旁边扫视了一眼战场情况,下令道:“遣人询问卑失必之到哪里了?为何迟迟不到?”
“为何前队还不能顺利打通道路?”
卑失必之此刻站在一处山坡上,看着一旁不断行进的士卒,斥责着刚刚回来报信的前队塘马。
“如果傍晚前还不能保证通路顺畅,前队万夫长军法从事,万夫长以下千夫长百夫长同样受罚!”
塘马离开后,卑失必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本来应该今天上午就抵达唐军背后,并作出威胁唐军腹背动作的他在行军一昼夜后,竟然在这条自己派斥候查探了无数次的道路上遇到了唐军骑兵的袭扰。
人困马乏的金军昨日遭到唐军骑兵突袭,前队一个附庸军万人队竟然被几千唐军骑兵打崩。
直到自己从中军抽调了一个万人队的正卒向前救援,才避免了唐军骑兵倒卷珠帘。
“谁能告诉我,这支唐军骑兵是哪里来的?斥候不是说这条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