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昆!我军斥候回报,唐军似乎已经开始对都元帅的营寨发起攻击了!”
阿史那图陈的营帐中,前来回报的金军将校恭敬地说道,“另外,我军骑兵在驱逐唐军骑兵的过程中遭到了数次唐军的反包围,折损了两百多!”
阿史那图陈起身走到沙盘旁边看过后问道:“加派人手,一个百人队不够就两个,两个不够就四个,四个不够就千人队,无论如何,我都要在今日日落前知道前方战况如何!”
“是!”
那名将校刚要离开,阿史那图陈突然叫住他说道:“先让那些征召的附庸去,我们的士卒要养精蓄锐!”
“是!撒昆!”
那名将校离开后,还在营帐中的一名万夫长对阿史那图陈说道:“撒昆,我军近十万,且全是骑兵,唐军不过四万余,大半都是步卒,我军为何不挑选一点径直打过去,趁唐军围攻都元帅之际,侧袭唐军?”
阿史那图陈摆了摆手说道:“前方情况不明,我军十万人贸然进入战场,万一被唐军骑兵切断后路,到时军心大乱,就会酿成大祸!”
“陛下将这十万大军交给我,我必然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哪怕是都元帅战死,我也要优先保住这支大军!”
金军继续派出骑兵驱逐唐军骑兵时,王承道也已经汇聚了千余骑在双狼原的北面扎营,他的两侧,足足三千唐军骑兵正在广阔的平原上与前来驱逐他们的金军骑兵进行着包围与反包围的游戏。
百人规模的战斗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
“将军!金军骑兵收缩了!”
就在王承道还在查看从金军塘马身上缴获的军报时,亲兵校尉走进帐中说道。
王承道将军报放在一旁说道:“金军不会无故后撤,现在他们比我们着急,告诉各部都警惕点,若是放过去一名金军塘马,就提头来见!”
“诺!”
亲兵校尉抱拳领命后便转身离去,王承道重新拿起那一叠军报,刚想让身旁亲兵将其送往中军,一名斥候却突然在亲兵的带领下快步跑进营帐。
“报!金军骑兵再次出营,这次足有三四千人!”
听到金军骑兵的数量后,王承道猛地起身说道:“去向?”
“似乎还是为了驱逐我们!”
听到金军骑兵依旧只是为了打破封锁,王承道松了口气说道:“派出塘马传令各部,不与金军交战,一旦金军骑兵追过来,就引他们深入,在寻机咬他们一口,坚决不能与金军骑兵正面作战!”
“诺!”
斥候与亲兵离开后,一旁默不作声的闻光才说道:“将军,我们也该动一下了。”
王承道点点头,随后下令道:“传令,拔营,今夜前向东行进二十里扎营!”
........
日落时分,就在阿史那图陈还在不断增加筹码试图打通与阿史徳突亦的联络之时,舍利吐利摩已经攻破了阿史徳突亦的中军营寨。
虽然中军营寨中的两千金军在阿史徳突亦的率领下拼死顽抗,可在唐军兵力与器械的优势下,他们也不过坚持了三个时辰。
不服老的舍利吐利摩不顾亲兵与众多将校劝阻,亲自冲到最前方杀敌,连杀六七人,如今他策马走进金军营寨中时,他的长刀上仍旧有血珠不断滑到地面上。
他的两侧,一队又一队唐军士卒正在各自旅帅队正的带领下不断清扫着依旧负隅顽抗的金军,许多地方已经有金军放弃了抵抗,双目无神地跪在地上引颈受戮。
“长史,左御卫第十一团、十三团已经围住金军中军大帐,帐中还有几十名金军。”
“阿史徳突亦还在吗?”
舍利吐利摩闻言双眼一亮。
“暂不知晓,但是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逃了。”
舍利吐利摩没有听完汇报便扬起马鞭抽在战马屁股上,跑向了营寨中央。
金军中军大帐处,偌大的帐篷外,数百唐军已经用旁牌与枪槊将大帐团团围住,越来越多唐军正在赶来,将这座帐篷围得水泄不通。
舍利吐利摩到达后,看了看门帘放下的中军大帐,大声吼道:“阿史徳突亦,你在里面吗?你若是在,就出来,不要缩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见到帐中没有动静,舍利吐利摩又说道:“我是舍利吐利摩,你可曾知道我?”
他话音刚落,帐篷的门帘便猛地被抬起,唐军弓弩手刚要张弓,舍利吐利摩立刻抬手示意不要射击。
只见阿史徳突亦拄着一柄长刀一瘸一拐地走出大帐,身旁是不知何时逃到营寨中的拔延齐律以及几十名亲兵。
“大金谁不晓得你这个背主求荣,不仁不义之人?”
面对阿史徳突亦的喝骂,舍利吐利摩先是淡淡一笑,随后指了指自己说道:“背主求荣?当年陛下不过是云州一地的节度使,大金那时还叫钦察汗国,孰强孰弱你不知晓?”
“九丈原一战,他阿史那突何被王相威胁后路,为了不让自己深陷险境,骗我率部众继续攻击坚固地营垒,自己则带着中军向后退去,把我的腹背暴露出来,到底是谁不仁不义?”
舍利吐利摩一番话说得阿史徳突亦面红耳赤,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