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在亲兵们放开手脚准备全力攻向张破军时被王承业叫停。
听到主公喊话,亲兵们立刻收手后退,正在围攻三名亲兵的羽林备身们也略有不甘地停了下来。
王承业走到几名少年面前说道:“比试的初衷乃是试出你们对战阵配合的熟悉程度,而不是看个人勇武,但你们既然已经舍命一搏,判你们输了你们一定不服,所以,算平手罢。”
说罢,王承业就转身离开了校场。
亲兵们见自家主公离去,也纷纷穿上衣服,重新披上甲胄,走之前,一名亲兵还跑到张破军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日后一定来我们鹰扬军。”
说罢,他便与其他几名亲兵向着王承业离开的方向追去。
张破军此时还拄着步槊不断喘着粗气,程武同样气喘吁吁地走到张破军面前,只是伸了伸大拇指,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破军将步槊扔在一旁,也瘫坐在地上对程武说道:“这就是百战余生的老卒啊。”
.......
定州,梁国公府中,裴彻正与脸色有些不好的刘体仁对坐在暖炉旁,他们的身边,一名姿色平平的侍女正在煮茶。
升腾着白色水汽的热茶放在两人面前后,裴彻端起茶盏小口啜饮着,而刘体仁却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只是将手拢在袖子中,不时咳嗽几声。
“眼下,盘州与庭州的方略基本已经定下,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
刘体仁用袖子挡住口鼻,轻轻咳嗽几声后说道。
裴彻放下茶盏,敲着桌子说道:“是时候将目光放回内部了。”
刘体仁抬眼看着裴彻说道:“我也有所耳闻了。”
裴彻眉头一挑说道:“我们对国库积存还是太乐观了。”
刘体仁说道:“各地都需钱粮,可我朝均田一事至今还没有彻底推行下去。”
裴彻敲敲桌子说道:“用于各级官衙公务与发放俸禄所用的公廨田与职分田并不够,前几日,各部已经来人向我抱怨过了,如兵部职方司、礼部各司这些清水衙门已经一两月没有发放俸禄了。”
刘体仁终于伸出手端起还冒着袅袅白气的热茶一饮而尽。
“先前,为了支撑前线作战,云州、定州、通州、沧州等州均设有屯田司,屯田数量巨大,军粮是供应上了,可眼下战事已经不那么频繁,该相应地进行削减了。”
裴彻看着刘体仁说道:“你可知盘州与庭州战事结束时,我曾向陛下建言处罚王承业作战不力,赵国公用人不察?”
刘体仁点头道:“陛下诏令经由我中书省草拟,我如何能不知道?”
裴彻摆了摆手,一旁的侍女立刻起身退了下去,随后,裴彻给自己和刘体仁再斟上一杯热茶后说道:“屯田是为了军粮,而一旦动了各州军屯,只怕他们就该挑一挑我的毛病了。”
刘体仁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军中都以王公为首,王公既然上一次没有开口辩驳,那就说明军中诸将并没有对裴相你有什么不满,再者说了,削减军屯,增加职分田与公廨田并不代表军粮供给会减少,相反,各地府衙开支用度就不再全部依赖屯田,剩下的屯田反而可以尽数用于军事。”
裴彻沉吟片刻说道:“我明日便上疏,看看陛下的反应。”
刘体仁点点头说道:“正该如此。”
又喝了一口热茶后,刘体仁突然问道:“裴相,你想过日后如何与军中诸将相处吗?”
刘体仁话一出口,刚刚端起茶盏要喝茶的裴彻明显愣了一下。
裴彻放下茶盏说道:“我如何对待军中诸将,还是要看陛下。”
刘体仁面无表情地说道:“依我看,裴相不妨与军中诸将维持先前的关系。”
裴彻低垂着眼说道:“就怕重演旧事。”
刘体仁笑着说道:“我们做臣子的是要为陛下分忧没错,可陛下眼下需要的真的是平衡吗?”
裴彻瞥了刘体仁一眼说道:“你是说我舍本逐末?”
刘体仁说道:“陛下没有发话。”
裴彻转动着手中的茶盏,片刻后他点点头说道:“可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我等未雨绸缪,早做准备就是了,且王公如今下朝后便闭门不出,已经是表明了态度,裴相不必思虑过甚。至于能不能用上,陛下自然会有定夺。”
刘体仁说道,“我们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尽快让国库充盈起来。”
裴彻呼出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
“你还有脸逃回来?”
建康城太尉府书房中,赵瑞一巴掌抽在了跪在地上的赵青脸上。
响亮的耳光连书房外的下人都听得极为真切。
老管家见状立刻让下人们离开得更远了些,随后自己站在书房外等候。
赵瑞指着赵青说道:“我让你去庭州,是为了让你制衡司马家那个小子没错,可我没有让你把数万大军一朝送掉!
现在你这蠢货吃了败仗也就罢了,为何要孤身逃回来?你知道你这一逃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
赵青低着头一声不吭,赵瑞又骂了几句后,坐回到桌案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