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的两百骑来的极快,如同河岸边突然刮起的一阵风,他们马速不减,且不用马槊,只是将横刀放平横在战马一侧不断收割着南陈军士卒。
一名又一名南陈军士卒在雪亮的横刀掠过后失去了生命。
很快,田信的两百骑身后,便铺就了一条由尸体与鲜血构成的道路。
早已经没有体力的南陈军前军士卒不断有人被横刀杀死,亦或是被战马撞到一旁,很快便陷入了混乱。
田信见到河岸边的南陈军乱象已生,便毫不犹豫地在穿透四散奔跑的南陈军士卒后,展开变为单薄地一列横队驱赶着大量南陈军向着那个正在转向的南陈军军阵冲去!
唐军骑兵们一边张弓搭箭射向被他们驱赶的南陈军射箭,一边缓缓调整着马速不多时,大量南陈军就因为无处逃窜只能冲向了正在整队的南陈军军阵。
“弓弩手上前,驱散溃兵!”
来到军阵后方的孙兴一边大喊,一边死死盯着正不断靠近自己的唐军骑兵。
不多时,一轮箭雨便从南陈军前军的军阵中升起,落到了溃兵们的头上。
被大量射杀的溃兵们想要避开,身后更加令人恐惧的马蹄声却让他们只能继续向前冲去。
“枪槊手上前!”
孙兴大吼道,“挡住溃兵,决不能让他们冲击我们的军阵!”
军令层层传达,很快就有一排枪槊手接替弓弩手的位置来到前方,他们同时架起枪槊,在阵前竖起了一排闪烁着寒光的槊锋。
可被身后马蹄声吓破了胆的南陈军溃兵早已顾不上许多,他们拨开枪槊,拼命挤到旁牌手面前,试图扒开旁牌冲到军阵中。
面对曾经的同袍拼命想要挤进军阵中,构建成军阵的南陈军一边用旁牌将溃兵们推倒在地,同时后方的枪槊手不断将枪槊从旁牌后方伸出来捅向溃兵们。
大量溃兵们猝不及防之下被刺倒在地,但是源源不断的溃兵最终还是扒开了旁牌挤到了枪槊手面前,他们此刻为了活命早就不在乎谁是他们的同袍谁是他们的敌人,他们用手边一切可以使用的兵器在军阵中不断撕开缺口。
孙兴将自己的所有亲兵全部派了上去,却依旧不能稳住阵脚,他只得派出塘马请求中军给予支援。
等到塘马跑到几里外的中军处时,前军两千人组成的小小军阵已经被溃兵彻底冲垮,赵青的脸上已经全无血色。
此时丘居梓率领的四百骑也已经来到了赵青的中军军阵前,见到没有机会,丘居梓果断下令吹号后撤。
在河岸边杀得兴起的田信听到号角声后,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到处奔跑的溃兵,便带队沿着来时的方向迅速撤出了战场。
见到唐军骑兵后撤,赵青连忙下令收拢士卒,等到夜幕降临,赵青统计伤亡后,五千余人的伤亡逃散让原本还急切想要渡河的赵青立刻下令转向最近的文安县城,并派出塘马告知留守庭州城的荀英,让他务必坚守。
连夜转向文安县的赵青在扎下坚固的营寨后,丘居梓也率领剩下的五百多骑与赶来的军司马合兵一处。
深夜,右候卫中军大帐中,丘居梓与军司马正在查看舆图上文安县周边的环境。
“塘马已经派往主将那边,斥候也已经出发前往文安探查周边地形以及南陈军营寨,我们接下来要攻击他们吗?”
丘居梓并没有急着回到军司马的话,他正在权衡是盯住这支南陈军还是要冒着承受巨大伤亡的风险攻击这支士气低迷的南陈军。
过了一会儿,丘居梓抬头说道:“派出塘马告知主将我军已经重创南陈军主力,我军打算在文安彻底消灭南陈军主力。”
军司马看了一眼舆图,又看了看丘居梓:“将军,我军与南陈军兵力并没有太大差距,且南陈军背靠坚城硬寨,我军兵力可没有南陈军的两倍以上。”
丘居梓说道:“谁说一定要强攻这支南陈军,他们已经是风声鹤唳,我们为何不趁着这个时候诓骗他们一次呢?”
.......
饶阳郡阳曲县,正在清扫城内残敌的唐军士卒们不断从四门鱼贯进入,大火直冲天际,染红了半边天,城内到处都是哭喊声和喊杀声。
城外,王承业面无表情地看着即将成为废墟的阳曲县,对一旁的行军长史孙孝说道:“今夜休整,明日尽快收拢士卒,向庭州城进发。”
“诺!”孙孝抱拳离去,王承业又喊来亲兵校尉说道:“文定郡的右候卫派来塘马了吗?”
亲兵校尉摇了摇头,王承业也不再说话,他骑上战马,一磕马腹,战马便驮着王承业向着阳曲城走去。
次日清晨,阳曲的大火依旧没有要熄灭的意思,反而越发猛烈起来。
杀死最后一名守军的唐军并没有为难城中的老弱,而是迅速离开了城墙被挖塌三处的阳曲,向着不远处的庭州急进。
庭州城中,不断派出斥候查探周边情形的荀英也在当日正午收到了斥候的回报。
在得知唐军径直向庭州来了,荀英的面色凝重了起来,他现在非常希望自己那位大都督能够及时出现在庭州城,否则,荀英并不认为自己能够靠着一千正卒以及万余临时征募的青壮挡住如狼似虎的唐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