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败了?”
赵尽忠在一线天击败焦守成两日后,将刺史府移到武邑郡的司马昭便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踉跄了几步的司马昭抓着密探的领子问道:“蜀军在盘州足有三万余人,怎么连两月都没有撑住?”
密探被司马昭拽着衣领,脸也因呼吸不畅变得通红,但是他又不敢挣脱,只能艰难地说道:“唐军先是识破了蜀军在卫州的设下的埋伏,随后将计就计击溃了蜀军万余人,又在昔阳郡围住了蜀军五千。
唐军主帅赵尽忠在围住昔阳郡时,便率万余人轻装疾行,继续深入盘州,让本来打算坚守的蜀军主力不得不主动出击,最后唐军在一线天设伏,将蜀军尽数全歼,我去到战场查探时,尸体已经尽数焚烧,没有见到一个活口。”
司马昭放开密探,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灰败,如同一座木雕一般久久没有缓和。
就在司马昭还在忧心如何守住庭州之时,一名塘马突然来到了正堂。
“报!唐军两路,向我庭州发起了攻击,一路自渝州向文定郡固安县,约有两万余;一路自京州向隆化郡兴隆县,约有三千余!赵都督请刺史坚守武邑郡,不要给唐军可乘之机。”
听到唐军对庭州发起攻击后,司马昭彻底瘫坐在了蒲团之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眼直直看向阳光明媚的正堂外。
“渝州什么时候进驻的唐军?”
同样得知消息赵青此时也愣在了原地,随后便快步走到舆图旁,命人取来了最近几日斥候送回来的消息仔细比对。
发现与斥候回报完全不同后,赵青怒吼道,“将最近十日内负责斥候的队主幢主全部军法从事。”
亲兵领命离开后,赵青立刻在节堂擂鼓聚将,不多时江北都督府的一众将校便齐聚节堂,等待着赵青发话。
“唐军已经开始攻击庭州,一路从渝州来,进攻文定郡固安县,足有两万人;一路从京州来,直攻隆化郡兴隆县,只有三千人,你们都来说说看,唐军到底是试探我军虚实,还是真的要从渝州或京州一侧打开缺口?”
留在江北都督府的荀英站出来说道:“敢问都督可有唐军旗号?”
赵青命人将探查的斥候叫来仔细说过后,荀英抱拳说道:“此乃唐军试探我军虚实,我军只需稳守营盘,坚壁清野,唐军过不了几日自然会退却。”
赵青对荀英的观感不好,可此时只有他一人说话,也只好问道:“何以见得?”
荀英指着地面上铺开的庭州舆图说道:“从旗号可知,渝州的乃是唐军鹰扬军右候卫,京州发起攻击的只是鹰扬军左候卫的一部,若是唐军全力攻击庭州,则京州的唐军鹰扬军中军应该同时向隆化郡的东光、盐山一线发起攻击,扩大战线,拉长我军与他们的接触线才是。”
赵青问道:“为何唐军不会集中于一点全力攻击?”
荀英摇头说道:“唐军一军兵力足有四万五千余人,若是分成两个点攻击,则无法展开,反而有些拥挤,会给我军可乘之机。”
赵青眯着眼看了舆图一会说道:“荀英将军说得在理,但是我军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唐军觉得我江北都督府是软柿子?”
荀英说道:“末将以为,我军坚守营寨城池,唐军只要一击不成,必然会退走,因此我军无需做任何调动。”
赵青瞥了荀英一眼,荀英当即愣了一下,随后便听到赵青不阴不阳地说道:“荀英将军可是被唐军打怕了?”
荀英刚想反驳,赵青却突然提高音调说道:“众将听令!”
一众南陈军将校齐齐抱拳,荀英大声说道:“各军立刻补充军械辎重,本都督亲自率军前往文定郡,我们要在文定郡阻挡唐军右候卫,挫其锐气。”
“诺!”
九月二十日,正当进入文定郡的唐军右候卫在攻击固安附近的南陈军方镇军时,赵青从隆化郡抽调一万牙门军,与驻守庭州城的一万牙门军汇合后,浩浩荡荡奔赴隆化郡。
得知南陈军调动两万主力去往隆化郡后,王承业皱着的眉头终于展开,他笑着对孙孝说道:“看来我高估这个赵青了,庭州可以攻击了,传令左候卫会同中军攻击隆化郡东光、盐山一线,让南陈军顾此失彼,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应对。”
九月二十二日,刚刚抵达文定郡景县的南陈军主力刚刚扎下营盘,一名负伤的塘马便匆匆赶来。
见到赵青后,塘马在亲兵的搀扶下费力地说道:“唐军中军与唐军左候卫出动,攻击我隆化郡东光、盐山,东光我军兵少无法坚守,已经被攻破城池,唐军正长驱直入,直奔饶阳郡与庭州城!”
塘马说完后便昏死了过去,赵青也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
“快!传令各部即可拔营,随后回援庭州城!”
赵青挥舞着胳膊对身旁的亲兵幢主大声喊道。
次日,刚刚抵达景县的南陈军又仓促拔营向着庭州回援。
右候卫军寨中,得知南陈军刚刚到达没有多久便匆忙回身,虽然没有收到中军塘报,但是张孝举通过南陈军的动作也判断出了一定是自家主将在京州发起攻击了。
“传令,各部立刻拔营,追击南陈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