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在赤心源近乎全歼李征所部五千人后,王承业大胆地分兵三路,以两名都尉各率一部进取灵丘、黎城,他自己则亲率一路直取渝州。
仅仅五日后,渝州便在南陈降卒的协助下易手。
在渝州城高高挂起大魏旗的魏军随即在城中驻留,王承业也将所有城中富商请到了自己的大帐中。
王承业见到渝州城这些脑满肠肥的富商后,先是笑眯眯地说道:“我军初来贵地,军粮短缺,不知各位?”
一名体型还算正常的富商谄媚地笑着说道:“大魏天兵到此,我等理应出粮出力,只是碍于敌国大军在此,只能假意委身敌军,只等天兵来此,既然天兵已至,我等自当奉上粮草车马。”
王承业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先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突然严肃起来,将这些富商的背后豪强一一点出,并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蛀虫实在可恶,背靠那些城外坞堡中的豪强,侵吞田产,大肆兼并土地,致使渝州百姓流离失所,实在罪大恶极。”
刚才的那名富商听到王承业突然变脸,额头上地汗水簌簌地流了出来。
其余富商听到这话也吓得瘫坐在蒲团上,嘴中不断哀求着:“将军饶命!”
王承业看着这些富商已经不打自招,便起身走到他们中间说道:“你们若是还想”
富商们虽然心中不愿,可碍于两侧手已经我在刀柄上的王承业亲兵,他们还是如数交上了所有田产。
拿到所有田产的王承业并没有让他们离开,而是说道:“我本身并不愿赶尽杀绝,你们若是愿意出首,讲那些坞堡中豪强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我便将你们的田产归还一部分,还会给你们一个新的身份,魏商。”
那些富商听到要归还自己一部分田产,纷纷叩谢王承业,并表示一定会将那些豪强的罪状一一列出。
不多时,一名擦着额头冷汗的富商在其余几人的眼神示意下,终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不知将军所说的‘魏商’是什么?”
王承业说道:“渝州现如今土地荒废,百废待兴,既然我大魏重新夺回渝州,那便不能让渝州继续如同南陈在时这般。
但是,向渝州运送粮草赈济灾民极为不便,因此,朝堂诸公决定从商人手中购粮用以赈济百姓。这些能够将粮食卖给大魏的商人,就是‘魏商’。”
“不知这‘魏商’是否还有别的....”
听到可以将粮食卖给朝廷,这些富商的商人本性再次暴露出来,他们挑出的那个代表欣喜地问道。
王承业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高于寻常渝州粮价两成。”
一众富商本以为会有更高的价格,可听到价格只是高于寻常年月价格的两成,他们脸上欣喜地表情却消失不见。
刘体仁早先便给王承业提出了完整的对策,因此富商们的反应王承业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按照刘体仁教自己的说道:“五年内,皆以高于寻常粮价两成的价格从你们手中购粮,每年定额百万石。”
渝州粮商听说连续五年,每年百万石的数量后,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们只是简单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便发现了其中巨大的利润。
他们几人用眼神交流后,那名富商的代表便笑着对王承业拱手说道:“既然朝廷有召,我等自然是义不容辞,如今渝州遭了兵灾,粮价腾贵,我等也愿意用家资补贴一二,帮渝州度过难关。”
王承业微笑着对几人说道:“几位虽为商人,却时时刻刻为大魏着想,实乃大魏栋梁,我回去后定当禀明上官,为你们几人求得一个爵位。”
“将军不必如此,能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便是我等的福分了。”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后,王承业对几名富商说道:“尔等忠心耿耿,我已记在心上,眼下战事还未结束,我便不与众位把酒言欢了,诸位就先请回吧。”
说罢,王承业便端起了桌上的茶盏。
几人见状也极为知趣,起身拱手行礼后便缓缓退出了王承业的大帐。
两日后,一则消息在人心惶惶的渝州城中不胫而走。由城中社鼠们通过各种门路将大魏准备在渝州均田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
起初得知消息的百姓并不相信,城外坞堡中得知消息的豪强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清楚操纵着大魏这驾马车的人是什么性格。
当几个坞堡的主人凑在一起商议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千魏军的骑兵突然来到了坞堡外,径直在坞堡的一箭之外扎下了营帐。
见到魏军骑兵突然到来,坞堡中的几个豪强顿时慌了神,坞堡的刘姓豪强连忙派人去交涉,却刚刚走出坞堡大门便被勒令回到坞堡之中。
刘姓豪强又派人送去牛羊,却同样被赶了回去。
正当他们不知道魏军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一些王承业临时征募的官吏与各个富商派出的精通丈量的掌柜已经在坞堡外连成片的田地中开始测量了起来。
刘姓豪强见状只得再次派人去魏军军营交涉,迎接他们的确实一轮密集的箭雨。
“滚回坞堡!若有人胆敢出坞堡,格杀勿论!”
魏军终于传话,只是传话的校尉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