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中,壶关县城破败的西门城墙上,黄元嘉与那名发现自己的南陈军士卒对视了片刻,便突然暴起,在那名南陈军士卒还没有喊出声时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咙。
虽然没有叫喊声,但是横刀刺入脖颈的声音还是让一旁打瞌睡的南陈军有了反应。
“你这个狗日的搞什么幺蛾子.....”
被动静吵醒的南陈军什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睁开眼看去,后半句却卡在了嗓子眼里。
“敌袭!”
那名什长反应迅速,他在看到黄元嘉时立刻便吼了出来,随后便被黄元嘉身旁的魏军抹了脖子。
什长死前的喊声在空旷的城墙上传出去很远,这让黄元嘉以及身后的魏军顿时紧张了起来,黄元嘉环视周边,发现城墙上另一侧正有明明灭灭的火光向这里靠近,铜钲也在那边响了起来。
“两个火下去夺门,动作要快!鼓号手,在城城头吹号!”
黄元嘉将自己手中的一个队一分为二,随后亲自带着两个火的魏军沿着马道冲了下去。
此时壶关县城中的南陈军已经被连续且急促的铜钲声惊醒,正忙不迭的穿着衣甲。
南陈军的幢主一边系着胸甲上的束带,一边问一旁的亲兵:“怎么回事?城里的贱民作乱吗?”
那名亲兵抱拳说道:“情况不知,但是是西门有警!”
听到是城墙有警,这名幢主也疑惑了起来,他看着正匆匆赶过来的几名队主说道:“一个队随我留在此处,其余各队分别守住四门。若是遇到敌军,先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幢主,若是敌军已经进城又当如何?”
幢主沉声说道:“这冰天雪地的,趁夜偷城人数绝不会多,守住四门,就算有进了城的,也迟早能搜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名士卒便匆匆跑来:“幢主,西门有人夺门!”
南陈军连忙对身旁的几名队主说道:“快按照我的吩咐下去布置,决不能让敌军抢了城门!”
过了片刻,又有一名士卒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说道:“幢主,是魏军!魏军已经夺下西门!”
南陈军幢主大惊失色,他对留在身旁的那名队主说道:“你随我驰援西门!”
壶关县城西门,两个火的魏军在黄元嘉的带领下已经基本肃清了守在门洞里的一个什的南陈军,正在费力地打开门闩,推开城门,可天气寒冷,城门的合页竟然有些冻住了,黄元嘉与身旁士卒使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是推开了一条缝。
“去,把城头的兄弟都喊下来,这城门一定要打开,否则我们就成池子里的王八了!”
黄元嘉对一名士卒下令后,正要继续推门,却听到身后街道上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南陈军的援兵来了!加把劲!”
黄元嘉大声吼道,身旁的士卒也奋力推动着城门。
城外的刘体仁听着城门处的号角声,但是城门却不见动静,便对一旁的一名魏军旅帅说道:“你带着你手头剩下的一个队也去西门,要快!”
那名旅帅得令后迅速上马打了个唿哨,蹲伏在后方的魏军便起身上马,随着那名旅帅踩踏着厚厚地积雪向城门处跑去。
城头与南陈军发生激战的三十几名魏军靠着城墙狭窄无法展开这一优势,刚刚将从城墙其余方向汇聚过来的南陈军击退,带队的队正见城门处还没有动静,便向着马道跑去,刚好遇见上来传达黄元嘉军令的士卒。
“队正,校尉那里城门推不动,让你带人全部下去!”
西门直道上,没来得及整队便率领百余人先行赶来的南陈军队主看到门洞中的几十名魏军要打开城门,连忙下令麾下士卒涌了上去,打算夺回城门,却刚刚好将侧翼暴露给了一旁从马道上跑下来的几十名魏军。
魏军队正见状,对一旁的士卒说道:“不去门洞那边,我们在这里侧袭南陈军,一样好使!”
说罢,魏军队正举起刀牌就冲了上去,三十余名魏军在那队正身后紧紧跟随,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锋矢阵,向着毫无防备的南陈军冲了上去。
举着火把的南陈军并没有发现从直道一侧冲过来的魏军,还在闷着头向门洞中的魏军发起攻击,突然一名南陈军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身旁不知道何时多了些披着白袍,身穿黝黑札甲的魏军。
从南陈军队列中段切入的三十几名魏军让来不及反应的南陈军乱做一团。原本整齐的队列也被一分为二。
十几步宽的直道上人与人挤在了一起,最前方的南陈军刀牌手无法回身迎敌,而魏军身旁的枪槊手则放不下手中的枪槊,插入南陈军中央的魏军则因为偷城的缘故手中都是横刀骨朵,反而如鱼得水。
他们紧紧贴着前后两侧手持枪槊的南陈军奋力劈砍,几乎一面倒的厮杀让南陈军的士气瞬间崩溃,这时黄元嘉也已经踢翻门洞两侧的火盆,靠着火焰的温度让城门的合页稍稍化冻。
“吱呀....吱呀”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厚重的城门终于被慢慢推开。
推开城门的黄元嘉一边命人再次吹号,一边带着手边的十几人向着直道上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南陈军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