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考校结束后,张琦终于从自己整训的两千人中挑选出了十个火共计一百人,他将这一百人分为两个队,又托都尉从左武卫右虞候军中借来了两名长于短兵搏杀与突袭的斥候队正负责指挥。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训练就由我来亲自负责,我把你们编为甲队与乙队,每个火的火长领一面认旗,明日开始,你们就先从看清自己火长背负的旗号开始,火长也要认清自己队正背负的认旗。”
一夜之后,校场一处赵尽忠单独划出的空地上,两个歪歪扭扭地五十人方阵正整齐地站立在中央,每个方阵前方都有一名队正背负着认旗。
张琦在两个方阵面前走过,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的火长背后的旗子与其他的并不相同,所以你们要看仔细了,十个火十面旗,等下我会下令散开,每个火分别站在我标记好认旗的位置,若是你们有人走错了,全火杖十,若是哪个火没走错,赏肉五斤。”
铜钲声响起,两个队的十个火便快速向各个认旗奔跑,铜钲声停止时,十个火已经分别站定。
随后,张琦一挥手,一群目光犀利地老卒便大步冲了进去仔细查看,不多时,便有六个火因为站错了位置被拎了出来。
“杖十,当众责罚!”
张琦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按照先前的惩罚措施施行。
当六个火的士卒趴在垫高的木凳上被齐刷刷地打板子时,剩下的四个火士卒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现在,我会调整认旗的位置,所有人背身,等我喊出号令,在转身向自己火认旗的位置去。”
等到六个火的士卒摸着屁股走回再次集合在一起的队列中后,张琦再次大声喊道。
铜钲声再次响起后,突然转身的士卒们在急促的铜钲声中慌张地奔跑,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互相撞在一起的士卒。
经过一阵混乱后,那些老卒再次走到他们中间查看。
这一次,十个火全军覆没。
“继续!”
张琦大声吼着,声音在校场上回荡。
水师的整训进行的如火如荼时,章义与裴彻也在盯着舆图激烈地讨论着有关运河的相关事宜。
“青州距离定州足有两千里,距离云州也有一千七百里,若是走陆路转运粮草,人吃马嚼怎么也要耗费三成,加之所需时日也长,这运河从青州至通州这一段无论如何都要控制在手中。”
裴彻手掌在青州一划说道,“运河如今泰半在我大魏境内,南陈运河水师又暂时退到了京畿,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章义面露难色:“水师如今整训并不顺利,开设在通州运河口岸的船舶司短时间内也无法制作运河水师所需的军船,现下只能通过铁索横江阻断南陈水师北上的路,再慢慢筹措。”
裴彻摆摆手说道:“不如招安青州船帮来的快些。”
“青州船帮?”
“青州船帮自运河开通以来就存在了,不过原先是些水匪,后来为了对抗官府,便结成了一家,再之后便受了招安,成了运河水师,专司漕运。
几年前南陈入京畿,他们便带着三百多大小船只降了南陈,后来南陈退走,他们不愿意随南陈水师退到京畿,便不知用什么方法骗过了南陈水师将领,留在了青州,现在正控制着青州约两百里的运河,老巢就设在青州运河旁边的百里泊。
就因为这青州船帮,南陈水师才放弃了重新控制运河中段。”
章义想了想说道:“既然这个青州的船帮三番两次背反旧主,那招安他们岂不是在我们的脖子上卡了一根刺?”
裴彻摇摇头说道:“既然我提出来了这个招安的想法,那我自然有办法为主公排忧解难,只要能招安,那我能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度投向南陈。”
章义瞅着裴彻说道:“既然你说招安,那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裴彻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人选不急,只是先商议一下,等再过一个月,自然会有人选。”
章义稍稍一琢磨就知道裴彻打得什么主意,他说道:“听说各地州学都已开课,是不是张公与吕公给你来信了?”
裴彻微笑着说道:“正是如此!张公在云州官学发现了一个叫刘体仁的年轻人,谈吐见识颇为不凡,官学开课不过半月,就已经被张公收为亲传弟子了。”
“我并非怀疑张公的识人之能,只是将这等重任交给一个年轻人,是不是有些草率。”
“主公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十万雄兵,雄踞六州?王承道、王承业两人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便已经是一卫主将,战功彪炳,再有那催锋军提出水师士卒战法的张琦,不也是相仿的年纪吗?
既然他能被张公这等大家看上,那便说明他又过人的才能,这次就当考校考校他的本事,若是真的如同张公所说,此人有大才,也好早日进入主公的夹袋中。”
章义看着裴彻突然说道:“你总能想常人所不敢想的,真不知你的脑袋是如何长的。”
裴彻哈哈大笑道:“主公若是想看,那我便把这颗头颅送给主公看好了。”
章义撇了撇嘴说道:“你莫要揶揄我了,将作监的大匠谭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