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已经搞清楚了?”
张大财见舍利吐利摩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布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后,立刻就猜想舍利吐利摩此时可能已经得知了消息。
但是当张大财完全了解后,才发现舍利吐利摩已经掌握了葛罗枝牙忽与金国密谍暗通款曲的情况。
“眼下左屯卫在城外,右屯卫也有一半在城外,若是左屯卫突然发难,他们攻入定州城的速度一定极快。”
舍利吐利摩平静地说道,仿佛危险并不在自己身旁,而是远在千里之外一般。
张大财瞅了瞅舍利吐利摩说道:“这么说,舍利吐利摩将军已经有了拿下葛罗枝牙忽的办法?”
舍利吐利摩点点头:“只是拿下一个葛罗枝牙忽并不难,可是想要抓住那个娼妓,却殊为不易。”
张大财不屑一顾地说道:“密谍自有谍报司处理,你且说如何能够擒住葛罗枝牙忽。”
舍利吐利摩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就是关键。”
张大财指了指舍利吐利摩,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舍利吐利摩见张大财不信,便详细地解释起来:“我已经将金国的密谍拒之门外了,若是葛罗枝牙忽决定要反,一定会寻个借口让我进入定州大营。”
张大财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要以自己为饵,把个葛罗枝牙忽与娼妓一网打尽。”
舍利吐利摩默默地点头,随后他摒退一众家仆与侍女后,终于开始说话。
“左屯卫中,葛罗枝牙忽已经更换了两百余各级将校,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
“你打算怎么把自己当做那个葛罗枝牙忽一定会咬的鱼饵。”
舍利吐利摩将两个茶盏倒扣随后摆在桌案上说道:“定州大营在定州城外,现在葛罗枝牙忽已经有些阳奉阴违,我若是让他进城,他一定起疑,既然他已经有了反心,那必然是要做些准备的。”
张大财拿起其中一个茶盏说道:“所以你去往定州大营,逼他提前在你面前表露心迹?”
舍利吐利摩点点头:“张护军麾下的四千人扮做豹骑军士卒,只待诛杀葛罗枝牙忽后,便进入定州大营迅速控制左屯卫。”
张大财道:“你说得这些都没问题,唯独有一点,葛罗枝牙忽到底有多少亲信在左屯卫,我进入大营后,应该抓哪些人。”
舍利吐利摩笑了笑说道:“张护军不要着急,两日内我定然让葛罗枝牙忽先露出马脚。”
.......
定州城中,因为张大财的到来,舍利吐利摩不再窝在自己的府邸中,而是住进了校场大营。
住进校场大营的舍利吐利摩当日便率领一百亲兵直奔定州大营巡视左屯卫,当舍利吐利摩大摇大摆进入定州大营时,谍报司司丞报春也突然在五城兵马司的协助下在定州城大索全城。
此时的定州城中,上至皇帝杨志,下到平民百姓都已经得知了太尉章义在前方吃了败仗,本就已经人心惶惶,谍报司突然大索全城更是让整个定州城的上空蒙上了一层战争来临前的肃杀。
扮做路人坐在街边酒肆的报春看着街面上明显少了许多的行人,对同一张桌子坐着的密谍说道:“都查清楚了?”
“回司丞,都清楚了,一共二十一人,十八男三女,那个前段时间频繁出入定州大营的娼妓就是其中一个。”
报春端起有缺口的小碗喝了一口浊酒,又捏起一片腊羊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对酒肆对面的勾栏指了指。
“敲打敲打。”
那名密谍见报春发话,立刻起身向那勾栏走去,同时不知何时已经在周边的五城兵马司士卒也不断围拢了上去。
报春看着勾栏处一片鸡飞狗跳的样子,嘴角一撇,随后继续喝酒吃肉,仿佛路人一般。
一个多时辰后,几乎将勾栏瓦舍的表面翻了个遍的密谍带着五城兵马司士卒在一名勾栏主人的陪同下晃晃悠悠转回了门口。
那勾栏主人陪着笑,将一锭金子放在那密谍手中。
那密谍掂了掂手中的金子笑着说道:“算你识趣。”
说罢,那密谍一挥手,便带着士卒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勾栏主人一边作揖一边笑着等五城兵马司走远后,才尴尬地笑着返回了勾栏,他回到勾栏后院时,脸上的笑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冰冰地死人脸。
“去,给葛罗枝牙忽传信,告诉他尽快,魏国谍报司已经有所察觉了。”
“可阿史德突亦都统的大军在进入云州前已经缺少粮草,原定的十月中旬进入云州已经拖后了。”
“管不了那许多了,若是他不发动,我们就只有束手就擒一条路了。”
当夜,巡视了定州大营一天的舍利吐利摩在葛罗枝牙忽的陪同下坐在大帐中,两人桌案上摆着酒肉,氛围也是其乐融融。
舍利吐利摩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后,对葛罗枝牙忽说道:“我这个侄子,平日里与你总是有些不对付,你要多多担待,毕竟现在军律严苛,你若是带头犯禁,岂不是让他为难?传到我那里,我也难做。”
葛罗枝牙忽一边嚼着肉一边陪笑道:“叶护说得是。”
舍利吐利摩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