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南陈军冲车已至城墙,飞桥已经放下!”
塘马匆匆冲进门楼,对看似泰然自若的王承业说道。
王承业淡淡地下令道:“甲士上墙,击溃南陈军登城士卒!”
“呜.....”
号令迅速通过号角传达到分布在三条马道上的甲士耳中,随后一面令旗不断挥舞着攻击的命令。
靠坐在甲士们缓缓起身,放下顿项,带上铁面,然后在各自将校的带领下慢慢走上城墙。
他们在宽阔的城墙上排列严整,而后扛着斩马刀向着正在冲车处互相搏杀的双方士卒走去。
不时有石弹与油罐在他们身旁落下,他们也有人在行进中被飞上城头的弩枪射死,但是这群被钢铁包裹的猛士视若无睹,依旧只是看着那些不断涌上城墙的南陈军士卒。
司马义看着几座冲车已经贴上城墙,立刻又派出三千士卒增援,同时又有大量民夫辅兵被派往城墙下加快地道与城门下挖掘的进度。
一处冲车砸开的缺口处,涌上城头的南陈军士卒凶悍异常,他们很快就在一众围拢上来的魏军士卒中杀开一条出路,并不断扩大缺口,慢慢聚拢了数百人。
城头上的魏军本就是仓促集中应敌,因此被打得节节败退,虽然还能稳住阵形,但是显然已经无法继续遏制南陈军在城头的推进。
“避让!冲击!”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从苦苦抵抗的魏军士卒身后传来,许多士卒回身查看,发现一队甲士已经将斩马刀握在手中,开始缓缓提速,便纷纷避开。
正在不断推进的南陈军一名幢主此刻也发现了自己面前这些魏军士卒的奇怪行为,但是碍于前方人头攒动,他并不能清晰查看后方形势。
虽然在城头搏杀的南陈军没有看到后方情形,但是冲车上站在高台射击的南陈军弓弩手却发现了那队开始跑动的甲士,他们连忙呼喊下方不断涌上城墙的同袍结阵,却被呼喊声掩盖,只好拼命用手中的弓弩向魏军甲士们招呼。
魏军甲士们面对射来的箭矢弩矢毫不在意,只是紧盯着那支越来越多的南陈军。
片刻后,魏军已经完全散开,领头的南陈军幢主以为阻挡的魏军溃散,正大笑着招呼麾下士卒衔尾追上去,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让开的通道中,魏军甲士距离他们仅剩下了十几步的距离。
领头的魏军甲士校尉大喝一声,身后的甲士齐声怒吼,随即如同一堵钢铁构成的墙壁凶狠地撞向了匆忙开始收缩阵形的南陈军。
甲士们凭借着厚实的甲胄与高大的身形很快便贴近了慌乱中的南陈军士卒,随后雪亮的斩马刀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整齐地朝着面露惊恐地南陈军士卒头上劈去。
长长的斩马刀在密集排列的甲士们手中并无花哨的动作,他们整齐的借助腰力向着前方劈砍,每一次刀刃划过南陈军士卒的队列中,都会带起一篷血雾与残肢断臂,惨叫声,呼喊声与沉默的甲士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原本还凶悍异常的南陈军士卒在甲士们面前如同一群绵羊一般,顷刻间就被状如猛虎的魏军甲士们撕扯地七零八落,被冲击地散乱异常的南陈军士卒手中并无步槊骨朵等钝器,只有横刀,任凭他们如何扑上去,魏军甲士就是巍然不动,只是一个劲的绞杀大股的南陈军士卒,一刻钟后,方才还在城头站住脚的南陈军士卒便已经只剩下了一地残缺的尸首与痛苦地哀嚎的伤员。
此时匆匆赶到的南陈军后续兵力刚刚沿着冲车的阶梯爬上冲车顶层,并不清楚上方发生了什么,等到前面的百十人一头撞上去,甲士们恰好转身,便有十几人径直站在冲车的飞桥上,面对莽撞地冲上来的南陈军士卒凶猛地挥动手中沾满血肉的斩马刀,发现城头已无立锥之地,南陈军士卒在又付出了十几人伤亡后,便匆匆地退了下去。
相同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余几处南陈军登城的位置,司马义接到前方送来的军报后,面无表情地对一旁等待回复的塘马说道:“传令前军,再派出三千人,继续攻击城墙,床弩与弩手压制城头的魏军甲士。”
军令迅速传达至前线,前方的床弩立刻放弃与城头的床弩对射,开始与城下大量更换了破甲箭的弓弩手互相配合,持续对冲车周边的城墙上进行密集地攒射。
魏军甲士在击溃南陈军后,正在重整队形,却被突如其来的弩枪弩矢攒射,粗大的弩枪在漫天的箭雨中带着凛冽的罡风轻易地撕开了魏军甲士身上的三层甲。
猝不及防的魏军甲士见状,忍受着南陈军床弩与弩手的针对性打击开始向城下撤去,等到在下方重新集结时,魏军甲士在方才的攒射中已经损失了上百人。
此时新的一批魏军士卒也已经趁着南陈军短暂撤下的空当与城头残存的千余魏军进行了轮换,并且迅速用油罐点燃了几座冲车的飞桥,又增补了大量滚木擂石,重新拉起了狼牙拍,随后躲藏在木幔之后等待南陈军新一轮的攻击。
南陈军新一批来到城下的士卒此刻已经与城下的两千多残兵汇合,在掩护受伤的千余同袍撤离后,总计五千人的南陈军攻城部队再次在弓弩与床弩石炮的掩护下向城头发起了攻击。
面对再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