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通过险道两日后的凌晨,鹰扬军大营中军大帐中,披挂整齐的王玄素缓缓扫视着分列两侧的鹰扬军将校与骁果军将校。
“军司马王二河!”
“末将在!”
“卯时率军出营,依计行事。!”
“诺!”
“辎重校尉”
“卑下在!”
“将营灶减少六成。”
“诺!”
“军司马张大财!”
“末将在!”
“减少大营认旗数量,调集两万士卒集结于后营,若无军令,不得擅动!”
“诺!”
传达完命令后,王玄素突然提高声调说道:“此战是决定我乞活军与胡人战事走向的关键一战,众将不可疏忽懈怠,更不可畏缩不前,若有违反者,有如此桌!”
说罢,王玄素抽出横刀,一刀砍下桌角,而后持刀立于众人面前,目光冰冷。
众将校齐齐弯腰抱拳称是,便纷纷退出了大帐前去布置。
卯时初,天色微微亮起时,鹰扬军大营的营门突然打开,随后,王二河率领两万打起王玄素的大纛与鹰扬军认旗的骁果军士卒整齐地从营中慢慢走了出来。
等到辰时初时,两万士卒便已全数出营,而后在大纛的指引下开始向南行进。
发现这一情况的胡人游骑连忙飞马赶回胡人大营,将消息通知刚刚睡醒的贺鲁奇力。
得知鹰扬军大营中出动两万人向南的贺鲁奇力立刻派出大量游骑,紧紧跟了上去,同时又派出一队游骑快马向正留守后路的左叶护执失毕力回报。
做完这些后,贺鲁奇力才召集麾下的四名万夫长在毡帐中议事。
“都来说说,你们有什么看法?”
贺鲁奇力站在几人面前,面色凝重地说道:“该不该趁现在攻击鹰扬军大营,或者静观其变。”
一名万夫长想了想说道:“不如先在大营中集结兵力等等看,等他们走出三十里,确认没有折返的迹象了,再行攻击!”
另一名万夫长则不以为然地说道:“原本我军只是为了盯住这支乞活军,若是他们分兵,我们自然要抓住机会,就算他们要回防,我们在野战中也能击溃他们。我们可不是那些连兵甲都配不齐的部族军!”
贺鲁奇力此刻却突然问道:“如何认定这支打着旗号的乞活军便一定是大营中的那支?要知道,乞活军南线突然后撤了。”
那万夫长说道:“连日来苏巴什你派出的斥候未曾见到敌军营内有营灶增减,加之那大营我等也看过,如何容得下多余的士卒。再加之今日乞活军突然出营两万人,营中营灶也减少了,这总不能有假吧。”
贺鲁奇力看了看另外两人,发现他们也赞同后一名万夫长说的,便又沉思了起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会这么简单,但是鹰扬军大营中营灶减少与两万人实实在在向南去这两条是做不了假的。
于是贺鲁奇力一咬牙,在第一名万夫长的建议上打了个折说道:“集结全军等候,派出的游骑激进一些,看看那支乞活军的反应,若是反应激烈立刻回报;若只是赶路,等向南去的那支乞活军走出二十里后,再出营攻击鹰扬军大营!”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两支军队要在今日决出胜负,因此特意为他们打造了合适的战场一般,天空中难得出现了万里无云的现象,连前几日有些晒人的太阳也变得不那么耀眼了。
等到游骑将乞活军两万人已走出二十里,的消息回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巳时。
贺鲁奇力虽然还没完全放心,但是看着主战的几名万夫长眼中的急切,还是挥了挥手,随着贺鲁奇力军令传达,原本紧闭的胡人大营大门突然打开,军容严整的四万牙帐军便整齐地跑出了大营,在空地上开始列阵,随后向鹰扬军大营进发。
万马奔腾带给大地的震动连远在十里外的王玄素都感受得到。
试着脚下传来的颤动,王玄素对塘马说道:“传令前营辅兵,上寨墙迎敌!”
半个多时辰后,全速来到鹰扬军大营外的胡人牙帐军在三里外停了下来,随后两万牙帐军齐齐下马,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聚拢成为两个巨大的万人方阵,便对鹰扬军大营数里宽的正面发动了攻击。
鹰扬军大营中,蹲在寨墙后的鹰扬军弓弩手正安静地等待着号令,不时有了望兵从寨墙的各处探出头去查看胡人的动向。
“敌军万人方阵二,已至三百步!”
“敌军万人方阵二,已至一百六十步!”
“呜!”
听到胡人已至强弩射程,在前方负责指挥的张大财立刻命令身旁的号手吹响了号角。
“杀!”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齐喝声,一轮弩矢从鹰扬军大营寨墙后方升起,而后从空中急速落向正在行进的胡人步卒军阵中。
发觉弩矢来袭的胡人步卒立刻在号角声中向天空斜举牛皮团牌,同时开始缓缓加速。
高速落下的弩矢比胡人举牌的速度要快上许多,因此,弩矢依旧对胡人步卒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但是胡人步卒此时突然的加速让原本缩短三十步射出的第二轮弩矢大半射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