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谢大人说要给我推荐一个人才,是何人?”
谢宁把竹简卷好重新放进布袋里,闻言头也不抬的蹲下身子拿另外一捆竹简,“相家幼夷,她算术极好,白监正最近不是在制衡仪吗?可以让她试试。
我近日繁忙,不久后怕是又要离京出差,无法在此事上帮上忙。”
“相家?”
相家可是燕曦的母族,如今燕曦为帝,相家也算是出头了。
不过白监正没听过相幼夷之名,倒是听过相家大公子的大名,相剑君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可是很有名的。
可惜,这人总是缩在相府,十年不出门一步。
“咳咳——,谢大人可能请的那相家大公子出仕?”
谢宁摇了摇头,“那相大公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请的,不过相家姑娘自小便随着相大公子学习,便是没学到其十分本事,六七分总该有的吧?”
白监正不信,但他还是动心了,“不过相家能同意相家姑娘出来做官?”
说完他就自打嘴巴,那相家都能支持公主当皇帝了,让自家女儿出来当官又有何难?就是不知道朝臣这边会不会有意见了。
心情愉悦的白监正都不想看书了,把自己这边的书卷悄悄堆到谢宁桌上,然后自个拿着铜钱在那算,陡然一枚铜钱掉落在地。
白监正心中一窒,南边怕是有祸事。
就在此时,快马加鞭的传令兵才到京城,紧急上报了军情。
于同联合乱军夺了泸州,正在那儿占地为王,且还想联合南诏国入侵大周,打的旗号便是燕曦得位不正,这天下哪里有女子为帝的?
且他手上有昭王的子嗣,说这才是正统。
而南诏国那边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于同一起打大周,他们老老实实在西南待的好好的,三百年都没和大周打过仗了,这人闲着没事拉他们下水干嘛?
南诏国王上忍不住吐槽,最后还是写了一封信给燕曦,表示南诏没有反叛之心,两国还是友好的。
他才不管大周的皇帝是男的还是女的呢,反正只要不打到南诏来,他就不理会。
有大周顶着,北边的蛮子才不会打到西南来,他们自打他们的,南诏苟着发展就好了。
燕曦看了军报后也很生气,这个于同真是能跑,竟然还把泸州占了,要知道泸州城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以示夷人的,最是易守难攻。
若不是于同借镇压乱军之计,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占了泸州。
玉相见燕曦面色郁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政务繁多,不仅是他们,就是皇帝都没睡个好觉,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的确让人心烦。
不由出声安慰,“南诏国一向不喜战事,于同又无名望,哪怕他拥立泸州昭王之子,也无济于事,陛下不必烦忧,不若先派使臣前往南诏国问询,然后下令让南部诸州戒严......”
燕曦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昭王没有正式登基,又有谋害先帝之罪,所以没有人承认他的帝位,而昭王之子虽是皇嗣,但更是乱臣之子,在恪守礼教的儒臣心中,这样的人更是不可登位。
那于同也是疯了。
现在朝廷是拿不出钱粮来打仗的,不过倒是可以在南边转运,让南部一些富庶的州府负责粮草。
燕曦让人自荐,然后选了几人,领兵的是李禹,这是在给太后面子。
镇压叛乱和西征不同,李禹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太后便没反驳,领了燕曦的好意,所以在燕曦点了须红英和李禹一块的时候也投桃报李表示了赞同。
太后哪里看不出燕曦的心思,她这是在为须红英铺路呢。
下朝后,太后让人去传话,邀燕曦一块用膳。
“皇祖母。”燕曦在太后面前依旧是一副亲近的模样,丝毫没有在朝臣那儿冷峻的样子。
“你啊。”
太后点了点燕曦的额头,“燕曦,你还小,皇祖母能理解你心中不安,你想要属于自己的军队,属于自己的人,相比于那些男官员,你更信任那些女官,是也不是?”
燕曦知道太后误会了,但也不多做解释,反而顺着太后的意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皇祖母,我.....便是有您和玉相在一旁帮衬,但也多的是朝臣不尊圣意。
这都是因为现在的我对他们没有威慑力,而须红英和谢宁她们不一样,她们愿意听我的......”
燕曦没有用朕这个自称,虽有些失礼,但却能让太后怜惜,她现在权势威望不足,还需要倚靠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