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院正欲言又止,那他岂不是还得再算一遍预算?本想再劝,但看见皇帝神色,江院正还是闭了嘴,转而跑回太医院把谢宁拎了出来。
“谢太医,你便是想让女子制药所的女医一起随军,也该和我等商量一下啊。”
今天晚上又要熬夜了,他已经好几日只睡三个时辰了,不过想到今日去找皇帝看到的户部尚书,很显然这位老大人比他熬的还要严重。
但也是难免的,打仗要钱呀。
谢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江院正,我对这些流程不熟悉,以为是直接提交给陛下,不知道还要先和您商量。”
废话,找江院正他们商量还不知道要扯皮多久,肯定是直接找皇帝说要更快的,若不是怕被人逮住把柄说她越权,她连折子都不想写。
看着谢宁一脸无辜,年纪才和他家孙女一般,江院正心口一堵,也计较不起来,罢了,事已成定局,多说不易。
不过,“谢太医,听说你算术极好?”
江院正双眼发亮,他记得谢宁可是老跑司天监,一直跟着那白监正推算历法呢。
“当不得如此赞誉。”谢宁自然是谦虚的,但江院正已经想明白了,然后便将手上的折子塞给她。
“谢太医啊,你临时加了一队女医过来,这些药品物资之类的就得重新算了......”
谢宁听懂了江院正的未尽之意,略有些迟疑的道,“江院正,我并未计算过这些,还是您来更好些。”
这和计算好坏的关系不大吧。
“哎呀,谢太医,我等也才算过一两次而已,而且这类都是有先例的,到时候我把书和账本给你,你对着来就是了。
唉,我都一大把年纪了......”
最后谢宁还是同意了,可她于这些的经验着实是一片空白的,只好回家让谢望之帮忙。
江院正就很轻松了,终于可以美美的窝在被窝里睡个好觉了。
而谢宁则是跟陀螺似的忙了起来,不仅给制药所里的女医补习一些外科知识,还得算军医所需的药品和其他物资。
在谢宁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宫里太后正和皇帝怄气呢。
太后不想让皇帝任命她娘家大兄做主帅,因为太后十分清楚她那大兄虽然对皇帝忠心耿耿,但却气度太小,虚荣心强,不容别人之功高于他。
这样的人若是做主帅,必会酿成大祸,若因她那大兄而导致战争失败,这一切的罪责可都要她们李家承担,如此太后才苦口婆心的劝诫皇帝。
可是皇帝不听,他觉得他那舅舅不仅忠心,而且军事能力很强,资历也老,以其做主帅,必然服众。
母子俩意见不合,太后便怄气不愿再见皇帝,她是真的心慌啊。
可这些事也只能是母子两个私下说说,若是叫别人知道了,李家肯定会对自己有意见,认为是自己刻意打压娘家。
到时候就里外不是人了。
前几日落了一点雪,后面都是晴天,倒是没那么寒冷了。
制药所里随军的女医加上她一共有十五人,其实参加的人不止,可药所需要人,而且上战场,也不是凭借一腔热血便能行的。
虽说便是简单的止血包扎都能派上用场,可她们的医术也要过得去,而且品行方面也是考察过的,谢宁选的都是性情比较坚韧的人。
因着军医的增加,所以药局一直在加班加点的炮制药材和制作针线,现在所用的缝合线都是桑白皮制作的缝合线,手术器械也是有的,不过都比较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