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会在冬至这日举办宴会,陈氏也带着节礼与两个孩子过去赴宴了。
此次赴宴的人家除了陈寅商业上的伙伴,还有一些诗书之家,谢望之考中了解元,名气也大,连带着陈寅在府城的生意也更顺遂了,人脉更是拓展了不少。
陈氏对此一清二楚,但却并未说些什么,毕竟两家是相互扶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宁对于宴会没有什么感觉,反正她就是一个打扮的可可爱爱的吉祥物,瞧见长辈笑一笑就好,倒是收了不少红包。
一路认人,她倒是还好,谢起已经晕头转向了。
有一位夫人瞧谢宁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不由更加喜欢,便轻轻摸了摸谢宁的脸颊,然后给她塞了一个鼓鼓的红包,“这便是宁姐儿了吧?小小年纪,便心存善德,真是难得。”
说的是谢宁学医的事。
旁边一个面长的老太太打量了谢宁一眼,对着陈氏道,“这女娃娃就该放在闺里娇养着,这般放出去,不说学些琴棋书画和女工,学的还是那等‘工技’,将来如何说人家?”
十分的不赞同。
陈氏面色一顿,“吕老夫人教训的是,不过这是孩子父亲同意的,端王殿下也说好呢,这孩子若是能学有所成造福百姓,也是幸事。”
吕老夫人面色尴尬了一瞬,拉着谢宁的年轻夫人微微瞥了吕老夫人一眼,转移话题。
“说起来,我还未曾谢过谢解元的大德呢,他捐献药方,不知救了多少人,家中小儿也是因此才能熬过这场大劫。”说着眼眶微红。
她儿子便是染了疫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她差点没哭瞎过去,所以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谢家的,要说这城里,有谁不记谢家的好呢?
只是她前段时间忙着照顾还未痊愈的孩子,所以才没登门拜访,送去的礼也被退了回来,去送礼的管事说谢家门口放着不少东西,都是百姓们送的。
但谢家能退的都退了,不能退的便拿到城外的赈济处去,只说能消灭瘟疫,不是他一人之功,是府城官员、医官以及百姓一起的努力,若是要谢,那便好好恢复身体,这才是幸事。
这么一番话,听的人心里暖暖的。
这位拉着谢宁的夫人便是夏知州的儿媳夏三夫人,不少人也是因为打探到夏三夫人来这里才跟着来的,不然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还不值得她们如此。
见在场的夫人纷纷附和夸起了谢望之,陈氏只笑着谦虚。
吕老夫人撇了撇嘴,十分的看不上。
谢宁憋着一口气,在拜完最后一位夫人才终于能和谢起一起出去了。
房里的脂粉味太重了,熏得她鼻子痒痒的,虽然夫人们都香香的,但人太多了,味道就又杂又重,也刺鼻。
陈氏本不想让谢宁出去的,但知晓谢宁不喜欢这样的场景,便随她去了,只嘱咐跟着的清梨好好看顾着。
“让筱姐儿她们带着宝儿玩去,勿要担心。”
霍筱今年十四,是她娘家侄女,此次来泉州,是来说亲的,父亲想做主让霍筱和她长子结亲,霍氏没有立刻拒绝,只说让弟妹带着孩子过来玩一段时间,先看看再说。
相处下来还不错,因此今日冬至宴会,她在这边招呼夫人们,特意给了权让霍筱帮她招呼夫人带来的小姐们。
谢宁过去的时候只感叹少年人真是不怕冷,大冬天的水榭旁吹着冷风赏菊。
霍筱拉着谢宁的手,温和的问,“我听姑母说你小名叫宝儿,那筱姐姐能叫你宝儿吗?”
“都可以。”
大家并不认识谢宁,而且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和一个几岁的娃娃真没话说。
所以只除了霍筱和她那个十二岁的妹妹霍灵外,其他的女郎对谢宁都挺冷淡的。
谢宁对此也不在意,只捡着桌上的糕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