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和陈老板也有过合作,不过与其他通过张从之认识的商人不一样,陈老板是通过报社找到她的。
目的是想让她为给其公司画一则漫画进行宣传,也就是广告。
那时候谢宁颇为感触,这个时候打广告的人不少,可用漫画做广告的人却不多,陈老板的思想的确走在大多数商人的前头,也不怪乎他会成功。
而且据张从之说,陈老板的工厂对工人福利很好,不仅工人的工资水平远高于其他企业,厂里面还有许多福利设施,图书馆、俱乐部、医疗室一应俱全。
其中自然有提高工人凝聚力的心,但也是真的在为工人着想。
张从之一开始被张老爷子扔下商海历练就是从小企业办起的,也就是纺织厂,那时候张从之也才十几岁,但能学苦干,吸取各个前辈的从商经验,以前又被张老爷子带着跟商,没几年功夫,就把纺织厂从偏郊一小破屋搬到了现在这里。
其中参照最多的就是陈老板走的路,不过却没陈老板做的如此明显,现在当政的还是国党,陈老板的做法是十分明显的共c主义,很容易惹祸。
两个人在这里谈起了陈老板如何白手起家的往事,那边日本毛巾厂里的日商在了望台看到邻厂的动作,对陈老板可是恨的牙痒痒,然后在日军面前狠狠的上一抹眼药。
在某天下午,几个日本僧人鬼鬼祟祟的走到陈老板的毛巾厂附近击钟投石。
厂子里的工人立即察觉到不对,让人把被砸伤的工人带下去治疗,然后其他工人拿起长棍,转瞬就追了出去。
彼时谢宁跟蔡淮正躲在一座小楼里面,蔡淮用望远镜寻着可疑人员的踪迹,而谢宁则是在组装她最新改装的狙击枪。
本来谢宁是没想改装狙击枪的,也是巧合,有工人做出了长枪管,本来是要废弃的,但谢宁觉着这枪管的质量很是不错,遂动了改造步枪的心思,但是她改造的不多,在基于现有材料的情况下,只有五把,她自己拿了两把,一把让刘婶送出去了,剩下的两把随张明远处置。
“你说这个人为何要来这里?接头?”
谢宁自顾自的猜测,蔡淮并不答话,暗自记下目标方位报给谢宁后就仔细的观察其他地方的情况。
这里并不是城中心,而是一片住宅区,突然一阵喧闹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一群工人追着几个日本僧人在跑,不知是闹了什么矛盾。
“拿好。”
谢宁声音一出,蔡淮就不再关注刚刚的打闹了,而是专心致志的将枪口对准了对面隔了大概有七八百米远的楼房。
谢宁亦是走到了另外一个位置静静瞄准。
被两个人紧紧盯着的房间内,一身洋装的芳子站在窗户前,下面的喧闹越大声,她脸上的笑容便越得意,“田仲君,您瞧,咱们的借口来了。”
田仲君摇晃着酒杯来到窗边,却只瞥了一眼下面,转而赞叹的看向芳子美艳的脸庞,“芳子小姐足智多谋,这次我定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子弹破开窗户径直穿进芳子的胸口,不待他震惊,又是砰的一声,鲜血自他额间流下,一个红通通的洞口出现在他的太阳穴。
守在门外的随从听到枪声赶忙跑了进来,却只看见两个倒在血泊里的身影,紫色透亮的酒液从横倒的酒杯里倾撒出来,和血液融为一体慢慢的浸透了地板上雪白的长毛地毯。
随从们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查看两个人的气息,田仲君已经完全死透了,只剩下一个芳子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走!”
本来在下方追打的工人猛然被这两道枪声惊醒,看着遍体是伤,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日本僧人,领头的工人狠狠皱眉,事情大发了,可是,“谁让你们下那么重的手?我不是说要活捉吗?”
一众工人呐呐,只有靠后些的一个瘦小工人小声道,“我看见了好几个打的特别狠的工友,可是现在人都不见了。”
“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回去找陈大队长商量。”
“对对对!”
........
谢宁有些失力的坐在地上,手都有些发抖,激动的,她认出了那个女人,加上刘平给出的线索,她无比确认,那个女人就是恶贯满盈的,芳子。
现在她死了,谢宁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心底又升起来无边的庆幸,虽然死了一个芳子,还有其他的芳子,但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怎么了?”蔡淮有些担忧的看向谢宁,只以为谢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却不会认为谢宁是杀人被吓到了。
毕竟他可是知道谢宁在和张从之初遇时就干脆利落的干掉了两个绑匪,上次出手对付胡悠雅也是狠辣。
“没事。”谢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
缓了缓,两个人将狙击枪拆装收好,然后乔装成一对夫妻十分自然的离开了。
第二日报纸头条就大肆报道了上海公使馆助理武官田仲被暗杀身亡的消息。
安校长把沉木桌子拍的啪啪作响,直呼痛快,然后又摸了摸拍痛了的手,站起来转了几圈,拿起帽子大衣就出门了,看到谢宁,脸上的笑意更深,“长宁啊,和你林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