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就算是毒药,她也愿意尝试……只要可以得到皇上的眷顾……
在这个皇宫之中,只有他,位高权重但却不用鄙夷的目光看待自己;只有他,能让自己怦然心动;只有他,能让自己不惜付出生命尝试饮下这碗黑水……
仪珍摒除杂念,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元融发出一阵狂笑,消失在仪珍眼前。
顿时狂风大作,把门窗都刮得「哐哐」作响。
仪珍发出一声尖叫,紧紧抱住床腿,才没有被大风刮走。
当狂风止息以后,仪珍慢慢抬起头来,乱七八糟的房间中早已不见元融的身影,只剩下一只饮干的瓷碗倒在脚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感到一阵干燥,急忙为自己倒来一杯清水。清水过喉,不但没有减轻干燥的痛苦,反倒令灼热感更强了。
仪珍痛苦得扔开水杯,伏在桌上急喘起来。
自己喝下的到底是什么?后悔已经晚了,喝下的黑水早已溶入她的血液,吐都吐不出来。
「道长!道长……」仪珍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叫了几遍后,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焦急地推开门,追到院子里去寻找元融的踪迹。
但是四周只有黑沉沉的夜色,不见半个鬼影。
伫立在冷风中的仪珍渐渐冷静下来,如幽灵般轻缓地回到房间,静静坐在床边。
反正那碗黑水已经饮下,无法后悔,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平静地等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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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太后由康孝荣率领的一支小队护送出宫,前往宁静的西都。
康孝荣并未把找回公主的事情告诉太后,因为他以为太后不知道宫中的公主是妖怪。虽然对太后强迫他迎娶公主的事依然心存不满,但却不忍心让太后为真假公主的事而担心。
静谧的月光下,车队井然有序地徐徐前进。
康孝荣只负责把太后送出京城,以后的路将交由其他侍卫负责。
一路上,太后坐在马车中一直非常安静,安静得就像消失了一样。
当康孝荣调转马头,准备返回皇宫的时候,太后的一名近侍却来到马下,说太后有一句话想对他说。
康孝荣来到太后马车前,隔着车帘听太后训话。
太后把车帘掀开一角,用只有康孝荣一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少将军,本宫这一走,也许一生再不会回到皇宫……你可否让本宫走得明白,告诉本宫,天宁到底哪点不如你意?」
「既然已被太后选为驸马,自当爱护公主一生,哪敢有什么不满意。」康孝荣根本无心作答,一脸苦笑地望着太后。临行之前,太后仍不肯放过自己。
「少将军,事到如今,你依然用这种语气与本宫说话么……」康孝荣那咄咄逼人的语气,令太后发出一声哀叹。
「太后若没有其它嘱咐,请容属下先行告退。」康孝荣不想听太后唠叨。
「少将军,本宫送你一件东西……」太后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示意康孝荣伸手。
康孝荣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去,太后把一个锦囊交给他。
那锦囊虽然做工精致,但却显得有些陈旧,好像已是用过十多年的旧物了。
太后道:「这是本宫从小带到大的护身符,可以祛邪避凶,希望你把它带在身边,它可以庇佑你不受妖魔骚扰。最近宫中邪气流窜,本宫不想看你受妖气侵袭……」
康孝荣把锦囊握于手中,抽了一口凉气,问道:「为什么不留给公主?」
太后没有回答,微笑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宫中的公主不是天宁,而是艳娘,真天宁不知所踪。太后不能把护身符留给真正的天宁,所以只好留给天宁所爱的康孝荣。但是康孝荣不知道这些,所以他猜不透太后的想法,只隐隐从太后的微笑中感到一丝异样,总觉得太后是带着某种觉悟才把护身符交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