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摊了摊手。
如果据婚的话,天宁公主就太可怜了。如果不据婚的话,花容就太可怜了。
为什么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呢?为什么就注定要伤害一人呢?
季安妮一边想一边叹气,忽然听见水芙蓉打呵欠的声音,她的注意力这才回到水芙蓉的身上,问道:「对了,你不是在禁足么?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
水芙蓉道:「那当然,今天花容来过了呀。」
「花容?」季安妮又吓了一跳,心想天宁的婚事不会是花容亲口告诉水芙蓉的吧。
「花容她……她……她表情怎么样?」季安妮小心翼翼地问。
「表情?她能有什么表情?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她本是来见你的,但你被皇上接走了,于是她便告诉我天宁公主与康孝荣订婚的事情,让我转告你,不要对天宁公主乱说话。」
「不要对天宁公主乱说话?」季安妮思索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叫自己不要破坏天宁公主和康孝荣的这段姻缘?
如果闷不吭声,真让天宁公主嫁给康孝荣之后,多半也只能换来一个悲剧的结局吧。
水芙蓉不知道季安妮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又说:「花容走了之后,仪珍又来了。她本是来探望你的,见你不在就想走,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实在无聊,于是便拉着她聊天,顺便把天宁公主的婚事问了个清楚。大将军劝服少将军这件事,就是她告诉我的。」
「那婚事不就定下来了么……」季安妮忧心忡忡。如果太后和大将军都不反对这桩婚事的话,天宁公主和康孝荣大概也没有什么插嘴的资格。
水芙蓉接着又道:「仪珍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个小道士。」
「小道士?」季安妮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今天文华院里还真是热闹,一连来了三位客人。
「那名小道士叫……叫,对了,叫玄机子。」水芙蓉一拍脑袋,总算想起这个拗口的名字了。玄机子就是云真的小徒弟,当初狐妖作乱的时候,还来文华院里收过妖,与水芙蓉见过一面。不过在水芙蓉心中,这个玄机子就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半吊子而已。
水芙蓉指了指窗口,继续说:「他说担心以后还有妖怪作祟,于是奉命来这里安设法器。不仅是这里,就连隔壁的李园里也挂上了。」
季安妮抬头一看,果然发现窗口上面多了一个八卦图案。
水芙蓉仔细观察季安妮的脸色,问道:「小昭,你没事吧?头昏不昏?」
季安妮笑了笑说:「放心吧,一点也不晕。」
看来自己是个有点等级的妖怪,不是什么法器都能除掉自己,玄机子果然是个半吊子。
把视线从窗口移回水芙蓉脸上后,季安妮又问:「对了,芙蓉,把房间搞得这么暗干吗?抓鬼呀?」
「我都已经睡下了,要不是听见你敲门,早就进入梦乡了。」水芙蓉一边说,还一边打呵欠。
季安妮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而且床上被子是乱的,看来刚才自己敲门的时候,他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呢。难怪刚才一进门就觉得水芙蓉精神不佳,好像中邪似的,原来他是因为睡到一半被人吵醒,有点神志不清呀。
不过现在才刚傍晚,不是睡觉的时候。季安妮吃惊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水芙蓉又打了一个呵欠说:「唉……谁让我最近都没怎么睡好……」
说着又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去了。
季安妮这才想起来,自己失踪的那天晚上,水芙蓉彻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自己一回文华院就昏迷不醒,那时水芙蓉也没有休息,而是在旁边照看着。这两天水芙蓉的确辛苦了。
想到这里,季安妮就像妈妈似的,轻轻地帮水芙蓉叠好被角,说道:「芙蓉,谢谢你。」
「干吗?肉麻……」水芙蓉翻过身子,面朝墙壁,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了,明皇子怎么样了?病情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