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妃关心地问道:「妹妹,听说你坠马中箭了?」
唉,为什么每个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打听这事?虽然对方是宝贵妃,但季安妮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叹气道:「别提了,反正都过去了。太后已经答应不再追查此事,娘娘你也别问了。」
宝贵妃点头道:「既然妹妹不愿讲,我也不勉强。只要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接着宝贵妃就和季安妮她们闲谈起来,不一会儿,其他四宫八院之妃也都陆续到齐,大家依尊卑入座。
天色渐渐暗淡,远处青山之上笼罩着一片璀璨红霞,清风拂面,无比惬意。
这时乐声悠扬传来,宫女太监们来回走动,摆盘添茶,玄天殿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其他从妃们都去挤占靠近中央的位置,但只有季安妮拉仪珍坐在离主会场最远、最偏僻的一张桌子旁。这个位置,连皇妃的脸都看不太清,就更不要说是看清皇上了。季安妮只祈祷今晚平安度过,不要再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正想着,身子忽然被仪珍推了推。
仪珍用眼神给季安妮示意了一个方向,低声道:「艳娘……」
季安妮刚一抬头,正好和艳娘的目光撞上。
艳娘就站在离季安妮只有十多米的地方,身边还围着几名小宫女。她好像是宫女领班,现在正吩咐那些小宫女们做事。无意中和季安妮的目光撞上后,艳娘便遣散那些宫女,独自向季安妮走来。
见艳娘向自己走来,季安妮忍不住显得有些慌乱,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这皇宫之中,季安妮第一不想遇见的人是太后,第二不想遇见的人就是艳娘。前者让她咬牙切齿,后者则令她担惊受怕。因为从艳娘的眼神里,季安妮总觉得她早已看出昭姬的变化。
「娘娘。」艳娘已经来到季安妮身边,问候道,「娘娘身体可养好了?」
季安妮急忙赔笑:「谢姑姑关心,全好了。」
「这就好,艳娘还以为昭从妃无法参加今天的晚宴呢。」艳娘浅浅一笑,随即又换上一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对了,昭从妃,艳娘今天去内务府取名牌的时候,发现娘娘的名牌早就被人取走了。娘娘,今晚可是递牌之日,你可有把名牌好好带在身上?」
「什么?」季安妮一听就蒙了,她虽然知道今晚要递牌,却从未见过自己的名牌是圆是方。如果不是艳娘提起,她早就把名牌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季安妮望了望身旁的仪珍,只见仪珍也很是茫然,又担心又着急地说:「糟了,我的名牌也没取到,真的忘了……」
「苏从妃不用担心,」艳娘投给仪珍一个安慰的眼神,从袖带中取出一块长方形的小木牌交给仪珍道:「本来想让宫女交给娘娘,但娘娘今日一天都没在房中,宫女找不到娘娘,才又把名牌还回艳娘手里。还好在这里及时遇见娘娘,没有耽误递牌仪式。」
仪珍接过名牌,长长舒了一口气,不停地向艳娘道谢。
仪珍的名牌是拿到了,但是季安妮的怎么办?虽然季安妮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名牌交到皇帝手中,但如果她遗失名牌,只怕会招来太后等人的借题发挥。只要一想到太后那盛怒的脸,季安妮就浑身无力,急忙问艳娘道:「姑姑,那我的名牌究竟哪儿去了?」
艳娘道:「娘娘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让什么宫女去内务府取过了?」
「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内务府取名牌这件事,又怎么会让宫女去取?」季安妮身边就只有一个名叫蝶儿的宫女,但昨天天宁公主却来告之她说,那蝶儿已经被换走了,从此以后就由花容代替蝶儿伺候自己。难道名牌是被蝶儿取走的?但是自己没有吩咐蝶儿去取名牌呀?
这究竟怎么回事?季安妮毫无头绪。
这时艳娘自责道:「还请娘娘不要怪罪,这件事情是艳娘没有处理好,如果再向内务府确认清楚一点就好了。」说到这里还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渐渐变得焦急,「娘娘,不如艳娘这就去向内务府确认一下?」
艳娘说着刚要转身离开,就有三名宫女围上前来,为了晚宴的细节安排而征询艳娘的意见。艳娘刚回答了这个宫女的问题,马上又有另外的宫女提出新的问题。
季安妮见艳娘忙得分身乏术,当然不好意思再让她帮自己去向内务府询问名牌一事,只好上前问道:「姑姑,你忙你的。你只要告诉我内务府在哪里,我自己去问就是了。」
艳娘一脸抱歉地说了好多客套话后,才终于把内务府的位置告诉了季安妮。
原来内务府就建在御驷院附近,季安妮对那附近的路还比较熟悉,一点也不担心迷路。
事不宜迟,眼看宴会就要开始了,季安妮告别仪珍,向玄天殿外跑去。
仪珍本也想与季安妮同去,但季安妮却找借口说仪珍身体弱,跑步肯定跟不上自己,去也只是拖后腿,这才让仪珍留在会场等她回来。
但其实季安妮心里知道,这次的名牌遗失事件肯定也有人暗中操纵,故意不把名牌发给自己。她们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在晚宴开始之前东跑西跑,累得气喘吁吁嘛。这样等自己赶回会场时,她们就有机会讽刺自己不懂礼数、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