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你也知道这是违背规则的事,更何况还是第二次施展这种秘术,要承担的风险,可要比上次大多了,我多要点报酬不过分吧?”
森冷的声音,充满了奸商的奸猾秉性。
约纳尔咬牙眯眼:“我拿不出那么多的兽人血脉!而且你不要太过分了,连我的本族银月族血脉也想要!”
“太贪婪了,可不是好事!”
人形生物探出脑袋,脖子以一个人体难以做到的姿势拉得足以手臂长,用没有五官的脸,在约纳尔脸上观察着,约纳尔没有生出惧意和悚然,由着他几乎将那粘稠的脸与自己贴近。
过了好一会,人形生物收起了伸长的脑袋,诡谲的笑意骤起。
人形生物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约纳尔,你竟然会在乎族群?多么可笑的笑话!”
约纳尔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眼眶充斥着血丝,语气中带着蚀骨的冷意。
“亨特斯!你别太过分了!”
亨特斯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继而将头探到约纳尔的面前,两张怪异的脸之间相距不过两毫米。
那张被划开的嘴张开,“你可是约纳尔啊!除你之外,我再没有看过能比你还心狠手辣的兽人!”
“你弑父、弑妻、弑子、弑师、弑徒的时候,可没心软过,对待不相干的一群族人,还会舍不得?”
粘稠的人形生物与他贴近,在他身边飘荡转圈,纤细的黑色指尖点在脸上,做出思考的模样。
“我要是记得不错,当年那些质疑你的,诋毁你的,嘲弄过你的人,都死干净了吧?”
“也对,你只是个区区杂血啊——”
“够了!”约纳尔大声呵斥。
这句话戳中了约纳尔的痛处,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敢说他是杂血了,他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费尽心力地隐匿杂血的身份,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不敢诋毁他的血脉!
杂血不纯粹,一直是备受鄙夷的存在,更何况约纳尔不仅是杂血,还是个银月族兽人一夜欢愉后的弃子,他的母亲是圣女的侍女,是最低阶的雌性。
他的父亲根本看不上他的母亲,母亲独自生下他后,多次找到他的父亲,每每都怒骂离开,他说他的母亲不要脸,一介低贱的侍女也配爬上他的床。
他说他也是个低贱的玩意,就不该存在于世。
年幼的约纳尔听懂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都这么骂他们了,而他的母亲仍旧不断开解他,说父亲不是故意的。
直至他那个血脉上的父亲,派人来杀了他和他的母亲,说他要与一位圣女结侣,而他们的存在就是他生平的污点,污点就该被抹除。
他拼了命地逃,坠落崖底,追杀的人见他昏死了,就没再多管离开了,约纳尔就这样侥幸活了下来。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他的血脉不纯粹,可天赋却极强。
后来他偶遇了一个前往光明城求学的部落少主,以命引来了高星的荒兽,杀了那个少主以及他的一队护道者。
约纳尔又赌对了,他拿着那个少主的身份令牌,成功进入了神殿的学院。
他处心积虑地讨好导师,攀上一位身份不错的圣女,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的地位,没有人会知道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银月族的人,我还有用,不可能给你一批主脉的人。”
亨特斯桀桀发笑:“我就知道,你这人坏到骨子里了!还真是可惜呢,你若是生为荒兽,我这护法的位置,都得拱手相让!”
约纳尔丝毫不给面子,嘲弄道:“给那个被兽神镇压的荒神当护法?嗤,我还看不上!”
“荒神被镇压,你们这些护法永远也无法走出囚禁之地,不过区区囚徒,再强又如何?”
更何况,他约纳尔,要的可不是什么一人之下的位置,他要登临成神,成为能与他们比肩抗衡的神明!
才不是什么神明走狗!
人形生物也被踩到了尾巴,怒呵道:“你这个聪明的兽人懂什么!我主迟早会归来,到时候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他的身下!”
“别说是虚弱的阿弥忒斯,就连阿尔戈斯也得死于我主的剑戟之下!”
他高举双手,虔诚仰望,“我族将占领整个世界,你现在臣服,我还能向吾主求个好位置给你!”
他翘起兰花指,“这都是因为我欣赏你,我喜欢你这么恶毒又有野心的兽人!”
约纳尔嗤声,冷冷拒绝。
“我不需要你的欣赏。”
“真是无趣。你不给我银月族也行,必须得用同样的强族血脉代替,那些个垃圾的血脉,送给我我都不要,真当我什么垃圾都吃得下啊?”
“知道了。你先将混沌之种给我。”
混沌之种是灵魂转移的媒介,需要先将种子给转移之人种下,才能进行下一步。
亨特斯从黏腻的嘴里吐出个沾着污浊的红色珠子。
“这么快就找到下一具躯体了?你可真坏呢!”
亨特斯说的坏,是种夸奖,只是落入约纳尔耳朵里,只有满满的嘲讽。
若不是他还需要这蠢护法,他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