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和你耗着。”
塞德里克这话很是不近人情,他身份特殊,能够千里迢迢赶到这来,所要承担的风险不是苏棠他们能够想象到的。
毕竟在神殿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还坐到了十二元老的位置,知道的秘辛,单是随便拿几件出来,都足以让整个神殿,倾尽所有的力量,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一旦事情败露,整个西大路,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就算躲进无妄之森和迷雾沼泽,也无法幸免。
塞德里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苏棠仍坐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动作,显然是不想和他走。
若是可以,塞德里克也不想将这样的麻烦带在身边,为了将苏棠带回去,他还需要另作打算。
“你不想和我走?”
“如果我说是呢?只是我有那个选择权吗?”
苏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既然都说了是兽神的安排了,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又有什么资本讨价还价?
在一个拥有超然力量,神权至上的世界,她没有反抗的资格。
塞德里克冷漠说道:“没有。”
别说是苏棠了,就连他都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这时,站在一旁的西弗斯突然开口:“无妄之森里面,有一处特殊的地方,好似是荒兽们的疗伤地。我去过那里,可以帮你将人带过去。”
他想了想,继续道:“不过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人死是无法复生的。他已经……死了。”
再厉害的灵泉秘药,也无法将一个死人复活,这是不争的事实。
苏棠也明白这个道理,除非是兽神亲自出手,才有可能打破这样的规则。
只是她心里,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罢了。
正如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苏棠勾唇苦笑,凄美的样子满是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我知道了。前辈,你觉得我该和他走吗?”
这是兽神的安排,西弗斯没有资格去评议,他这是将自己所知所想道出。
“此去危机四伏,却也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你和她不同,或许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谢谢。”苏棠站起身,看向了身旁的厄兰。
“我走之后,照顾好大家。”她又看向诺兰,真是又欠了笔情债,照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我……对不起。”
诺兰心头也是说不出的如鲠在喉,才到嘴的肉飞了,这一刻他想刀掉塞德里克的心升到了顶点。
“不用说对不起,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忘了你说的话就行了。”
这还真说不准,要是她也和林静一样,死在了光明城,不就回不来了吗?
苏棠转身,才走两步,就被拽住了手。
厄兰搂着她的腰,诉说着自己的不舍,一手扣住苏棠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温柔爱怜,轻柔得仿佛捧着什么娇嫩的花朵。
“保护好自己。”
厄兰这么主动,自然是为了让苏棠复制他如今全盛时期的战力,苏棠明白他的心意,也没有拒绝,当着众人的面,抬手搭在了他的胸膛,迎上了这一吻。
塞德里克下意识敛眸,平日里动不动就看他们表演活色生香的场面,他已经养成了这种见人亲密就低头的习惯。
双唇分离,厄兰留恋地摩挲了下水润的唇瓣,血红的美眸与他如出一辙,就如同他在苏棠身上打上的烙印。
厄兰身上的飞云梭分解,就要穿戴到苏棠身上的时候,一股无形的抗力阻挡住了他的动作。
苏棠摇头,态度明确。
“它在你身上,比在我身上用处大。”
苏棠替他拭去脸上的血迹,眼眶湿润,“你要用它守护更多的人,首领大人。”
责任此刻成了一种束缚,厄兰不是孤身一人,他要对得起身后支持他们的人。
诺兰也不是傻的,这个时候不上前,以后就难说了。
“咳咳,怎么说我也算你的伴侣,这个时候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苏棠破涕而笑,诺兰不知晓她的能力,会多想也是正常。
左右答应了人家,一开始她确实不喜欢诺兰,可这家伙连死都不怕也要跟着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不例外。
苏棠朝他靠近,诺兰笑颜逐开,眼中漾出更多的粉色,连睫羽都好似染上了甜蜜的粉色,即使衣裳破烂,仍难掩他倾城绝色的风姿。
诺兰垂首在她唇上落下了个清浅的吻。
不是他不想来个缠绵悱恻的湿吻,让苏棠忘不了他,而是他根本不会啊!
“寒暄好了?”
见苏棠朝自己靠近,塞德里克抬眸向着西弗斯点点头。
到了临别时刻,西弗斯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困惑,问出了那个他不愿接受的事实。
“她……还好吗?”
塞德里克忽地恍惚,他忆起了林静临终时的嘱托,若是他们无法接受她的死亡,那就不要将她已死的消息告知。
林静太了解他们的性子,怕他们做出自绝的傻事来。
如今的西弗斯表面看着还算正常,就是不知道这心理承受能力如何,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