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真的要离开?”
一头老乌龟颤颤巍巍地爬到了格里菲斯身侧,他们身后是一众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兽人。
“快快快!这个也要装!”
“王最喜欢这颗夜明珠了,这个也装进去!”
“大人,这个要吗?”一个兽人拿着条贝壳项链,凑到了指挥之人的跟前。
那位管事的兽人摩挲着下巴看了阵,缓缓摇头,“不好不好,这条太华丽了。”
说着他一拳锤在了那位兽人的脑袋上,“动动脑子,王是要秘密出行,你装条这么华丽的项链,是想出门招人抢吗!换条简单的过来!”
“好的,大人。”
海族算是所有污血种族里生活得最安逸的种族了,自两阵营交战以来,除了无法避免的出生率低,人员骤减外,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海皇,是他以献祭的方式支起屏障,才让海族不被人鱼族侵占掠夺。
也正因为海族的幸存,污血种族的食盐供应才不被外族垄断。
“龟老,你是知道的,这是父亲的命令。”
“哎呀,您一个人出远门怎么能行呢?这一路上也没个人照顾,老龟我不放心啊!”
老乌龟化作了人形,背上还背着那副龟壳,这是他的兵器,别看他模样不怎么地,却是个实力强劲的兽王。
他们这一族的血脉天赋就是长寿,格里菲斯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海皇妃诞下格里菲斯时,上任海皇油尽灯枯,而今的海皇接替下他的位置,坐上了那个囚笼一般的王座。
格里菲斯年幼时,海皇的精力还算强盛,渐渐地他也没有了心力再与儿子说话,只能靠沉眠来稳定力量。
海皇妃忧心爱人,整日郁郁寡欢,身体日渐消瘦只能靠着药物吊着条命,也没有心力再教导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的童年,不是看着囚困于王座日渐衰老的父亲,就是趴在母亲的床头,静静等待母亲苏醒。
就连母亲去世,他也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八条触手紧紧缠着海皇妃的尸体死活不放。
后来啊,更是趁着没什么人跟着一起进了水晶棺,害得众人一阵忙活,最后掘了海皇妃的土,这才在棺材里找到奄奄一息的格里菲斯。
闹得众人那是一个哭笑不得,要是再晚来几天,格里菲斯就因为窒息给憋死了。
至于海皇,自戴上枷锁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无法脱离,海皇妃去世时,他都没能看上爱人最后一面。
这就是海族王族的悲哀,更是一种诅咒。
哪个父亲,会想让自己的孩子,经受这样的痛苦?
上任海皇将重任传承给儿子时,也是满脸的无奈和自责,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坚持不住了,可海族的子民还需要他们的守护。
也就是在接任的那一刻,海皇才明白自己父亲承受的痛苦,锁链贯穿身体的疼痛都是小的,最折磨的是那流逝抽离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即使拥有权柄,超脱了凡人之境,可终究是凡人之躯。
只要是人,就逃不过衰老、死去。
更何况,连神明都无法做到永存,神也是会陨落的。
格里菲斯叹了口气,怎么还将他当个孩子?
“龟老,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乌龟挺直腰背也只到了格里菲斯的腰部,他抚弄着拖在地上的胡子,满是担忧。
“哎呀,我怎么能不担心啊!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出远门?我给你派了十几个护卫跟着,就这样你们都被人给抢了!被抢就算了你还同情那些外族,没给抢回来!”
格里菲斯嘴角抽动了下,所以重点是没有去抢回来对吗?
“还有第二次,虽说只带了两个护卫,可你们差点就被晒死在了红川,你说你们,非去那种缺水的地方做什么?要不是正巧到了雨季,那边下了点小雨,你们三个迟早旱死在那!”
自己的囧事被一骨碌吐出来,格里菲斯很是尴尬,心里止不住骂那些管不住嘴的大嘴巴护卫。
不是说了不要将这种事说出去嘛!
才回去没多久,他的事迹就被传开了,他好歹也是下一任海皇,点面子都不给!
格里菲斯无力反驳,“那些都是意外,再说了都好几百年的事了,你就别老挂嘴边的行不行啊?”
老乌龟哼了一声,仰头瞪了他一眼。
“就你这样,还要独自出远门,我怎么能不担心!”
“龟老,我现在可是兽王境界,一个出远门怎么了!”
老乌龟掩面叹息,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王族可就只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了,你要是在外遇难了,我可怎么与海皇大人交代哟!”他作势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所以啊,这次还是带两个护卫怎么样?”
“龟老!我可是兽王!带什么护卫啊!”
他又不是孩子了,用得着这么多人跟着吗?
两人吵闹的功夫,兽人们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王,东西给您收拾好了!”侍从头领搓着手走到了他们跟前。
格里菲斯转身,看见后面那足有三米高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