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宁王一派趁着萧海州不在,在小皇帝身上找了一点存在感。
不过没两天,等萧海州一回来,那些对着梁元晟步步紧逼的朝臣又各自当做没事儿人一样,不约而同的把折子撤了下来。
几人撤下了折子,又随便扯了两句,最后在史司谏的义愤填膺下,说到了后宫干政一事上。
这“干政”的人,自是张太妃。
张太妃那日在冬至宴上说的话,被萧海州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后,京中一半的官员都坐不住了。
那些官职低微不善言辞的,就背着人私下骂了一通,算是泄了火。
可有些以耿直出名的刺头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着折子,在早朝上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参了张置安与张太妃一本。
而这些“心直口快”的文臣谏官,就是当初萧海州说要让“路边的狗都知道”的那些人。
大抵是张太妃这次得罪了太多的人,早朝上的风向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还不等萧海州发话,慎刑司就定了个“僭越犯上”的罪名,想要褫夺张太妃的封号,将她遣去三百里外的清净寺面壁思过,以赎口舌之罪。
对于慎刑司的提议,满朝文武都没有意见,唯独萧海州皱着眉头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情。
最后看在萧家的面子上,那张太妃面壁思过的地方从清净寺改成了京郊皇陵。
总之,是再也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贺老夫人从贺简行的口中得知那张太妃被罚去京郊守皇陵之后,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眼底闪过一片狐疑。
她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兀自玩耍的赵绵绵,压低了声音与秦舒虞道:
“那张太妃这般口没遮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的先前不见萧太后罚她,偏偏等她与咱绵姐儿起了冲突,才想起了把人送去皇陵??”
秦舒虞向前没与张太妃打过交道,想的也不如贺老夫人那么多。
她笑着劝慰婆母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兴许是那萧太后被张家人裹挟久了,失了耐心,才出此下策呢。”
“再说了,这次是文臣谏官起的头,是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的那张置安与张太妃,萧太傅为此还与那史司谏争论了一番呢。
听说最后还是看在萧家的面子上,才把那张太妃思过的地方从清净寺改成了皇陵。”
“要我说,咱绵姐儿就是凑了个巧,正好赶在了风口浪尖上。她一个三岁的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可当不起那搅风弄云的罪名。”
贺老夫人仔细想了想,觉得秦舒虞这么说也甚有道理,点了点头后便算把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倒是直播间的观众,听到这个八卦之后纷纷兴奋了起来:
【我赌五毛钱,绝壁是萧爹知道那天主播在张太妃那里受了气,才在背后替主播出的头!!】
【不可能吧,你要说主播十七八岁,红颜祸水一下我还相信,她才三岁,身上又没几两肉的,拿什么让萧海州替她出头??】
【不不不,你们不懂,这是萧爹对好大儿的爱。父爱如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父爱如山??那萧海州当着众人的面把主播打到水里,拿她当挡箭牌去拒绝那柳家小姐算什么?】
【额,大概算山体滑坡吧……】
赵绵绵看到了手指一抖,一整块糕点都掉进了院子里的池塘中。
【:)】
【说的真好!】
【下次可不要再说了!!】
**
举办冬至宴是天应宫里头的一项习俗,目的是让京中叫得上名号的夫人小姐进宫聚聚,联络一下感情,并非循了表面二字,专门为了“冬至”节气而办。
所以等那冬至宴牵扯的事情悉数消停下来,才到了冬月的头上,连冬至节气都没过。
一日,赵绵绵下学回来,见暖意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不仅把她新做的小袄拿了出来,放进了一旁的箱子里,还连带着塞了好些常用的东西,就不明所以的问冬竹:
“冬竹姐姐,我们是要出远门吗?”
冬竹听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与她解释道:
“下午临芳院那边遣人来了,说过两日贺老夫人要去郊外的护国寺祈福,念着咱姐儿自打来了京城,还没去那护国寺拜过,就想着把绵姐儿一并带去。”
“护国寺??”
赵绵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说实话,她现在听到出门就觉得有些害怕。
自从来了京城,进了贺府,赵绵绵正儿八经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什么,除了去寻山书院,每次出门,都没有好事。
第一次去宁王府,好巧不巧就撞上了那宁王世子妃与萧海州诉“衷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还被苏盈月连带着诬陷了一把。
第二次去郊外围场,原本想着赚枚玉佩的钱,结果好巧不巧,撞破了玄麟卫拿吴家小伯爷挑拨离间。
接着就被殃及池鱼,带入了那冀平山中,险些出不来。
第三次就更离谱了,她好端端的在那御湖边坐着,既没招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