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严可听不到赵绵绵心里的咆哮,他坐下来仔仔细细的替赵绵绵把了个脉。
黄严替赵绵绵把脉的时候,赵绵绵也在用余光打量他带来的那人。
那人身量不高,穿着寻常的圆领大袖宽服,手上拎着黄严的药箱。
乍一看上去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医士,可脸上显露出来的疲惫沧桑又与赵绵绵先前见过的那些医女医士们不太一样。
总之,是个很奇怪的人。
关键的问题不是那人的穿着与面色,而是他的身体。
在赵绵绵的眼里,那人的肩颈处一块一块的发灰,显然是久坐成疾。
这还算是好的,当赵绵绵的视线渐渐向下时,竟然在那人的心脏处看到了成片的黑影。
一看就是治不好的那种。
赵绵绵也不知道对方得了什么病,只在心里嘀咕道:
【那么黑,比我上次给二哥送的药还要黑,他是要嗝屁了吗?】
直播间的观众看了纷纷问她:
【什么那么黑?主播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哈哈哈,主播,都这时候了,你与其花时间关心别人,不如好好想想等会儿太医把完脉发现你在装病,你要怎么向你那舅母解释吧!】
【你们太损了,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哈哈哈哈。】
赵绵绵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倒是黄严见赵绵绵一直盯着自己带来的白蔹看,有些沉不住气了。
黄严用空着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微微掩着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他这一咳嗽,果然转移了赵绵绵的注意力。
只见赵绵绵认认真真的看了黄严一眼,忽的皱了皱眉,把一张小脸皱成了一个小老太太的模样:
“你该不会生病了吧?”
赵绵绵这声音压的很低,除了黄严没人听到。
只是站在一旁的秦舒虞见赵绵绵皱眉,连忙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赵绵绵见状连忙把脸上的嫌弃一收,换上一副单纯又懵懂的模样:
“怎的,太医爷爷也跟绵绵一样,身子不舒服吗?”
弹幕:【……】
黄严:“……”
贺家姐儿问的坦荡,黄严也不好说些什么,他抖了抖嘴角,支支吾吾的算是把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
黄严把脉把了许久,就在秦舒虞都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终于收回了手。
黄严一进门就看出赵绵绵的病症其实并没有秦舒虞描述的那么严重,上手一试,果然如此。
但他今天来的目的并不真的是替赵绵绵把脉,就故意把那病症往严重了说,又寻了个由头,把秦舒虞和一屋子的婢女给支了开来。
【我去,你们没搞错吧,就这?连主播在装病都看不出来,他真的是太医吗??】
【呵呵,笑死,主播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在家躺着了。照这太医的说法,你不在床上躺半个月,都对不起他的名声。】
【我怎么感觉这小老头今天怪怪的啊?以前给老夫人和贺家嫡小姐看病也没这么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啊,他该不会认出了主播的身份吧?!】
【还别说,真有这可能。】
黄严确实是认出了赵绵绵的身份,但并不是弹幕猜想的那样,认出了她异人的身份。
话说那秦舒虞与冬竹几人先后从房间里离开之后,黄严竟是站起身,表情严肃的往旁边一站,仿佛在给什么人让位置一样。
他一起身,先前站在一旁垂手敛目的“医士”就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前。
那人也不多说,直接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枚青黄的玉佩,放在了赵绵绵身边的桌案上。
【咦?主播,这玉有点眼熟啊!】
【啊啊啊,我想起来,主播的首饰匣子里好像有块一样的,上次她还跟冬竹说不要戴那块,因为、因为什么来着?】
【……因为那块玉佩显得她……矮!】
【对对对,就是显得她矮的那块!!】
经过弹幕这么一提醒,赵绵绵终于想起了那块被她扔在首饰匣子里,好久不见天日的玉佩。
但她眼下不知道这人的目的,只能眨了眨眼,一脸不解的问他:
“这是……送给绵绵的见面礼吗?”
白蔹抖了抖嘴角,连忙开口解释。
“贺小姐,在下是周天医门内门弟子白蔹,我的师父是周天医门第五十八代门主白药。”
“您眼前的玉佩其实是一对双生玉,这块是乾玉,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叫坤玉。”
“坤玉是我周天医门的掌门信物,一直是在我师父他老人家手中的。”
“本来这件事是我周天医门的门内之事,不该来劳烦贺小姐的,但一个月前,我门内弟子在山野荒地中发现了师父他老人家的遗骸,而师父随身的那块坤玉,也失了踪迹!”
中年男子说着顿了顿,他神色复杂的看了黄严一眼,复又继续道:
“前些日子偶然得知,我周天医门的掌门信物出现在贺小姐的身边,在下甚是惊诧。
此次前来,虽有唐突,却也是无奈至极,就想问一下贺小姐,师父他老人家把那坤玉托付给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