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虞往临岚院送了东西,带着整个贺家对赵绵绵的态度都好上许多。
虽然原来也没人敢怠慢这位许川来的表小姐,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不像现在,至少有了些许烟火气。
贺叙兰不爱出门,统共没跟赵绵绵打几次照面,每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老夫人都在场,所以赵绵绵也搞不懂自己的这位表姐是真的温和有礼,还是像暖意说的那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直播间的墙头草们劝赵绵绵放宽心,说她才三岁,又不姓贺,无论是抢家产还是抢夫婿,都不是贺叙兰的对手,人家或许只是单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功夫,把赵绵绵气的心里一梗,恨不得能有个把人踢出直播间的特殊功能。
倒是贺时宜挨了两顿揍之后老实了许多,也不知道是秦舒虞耳提面命了什么,还是他真的醒悟了,许久没来找赵绵绵的麻烦。
贺时宜不来找麻烦,赵绵绵也不想得罪人。
她看在十二个小金猪的面子上,找了个理由,又让贺管家把小池塘的三花锦鲤给捞回了东湖。
一时之间,家里安静祥和,天下太平。
一日,赵绵绵按照惯例去给老夫人请安。
她起的有些迟了,抵达临芳院的时候秦舒虞与贺叙兰已经早早的到了,正围坐在里屋里,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老夫人说话。
“谦哥儿来信了没有,他今年可能回来?”
老夫人口中的谦哥儿是贺简行的嫡长子贺时谦,年前被外派到了西北任职。
话说外派西北也没什么,就是离家甚远,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导致老夫人时常惦记。
其实远是一方面,忙到连家都回不了,又是另外一方面。
天应外派的官员每年都有省亲的官假,前前后后可以休上月余,扣掉来回路上耽搁的时间,也能在家待上小半个月。
不过贺时谦去年公务繁忙,硬生生的错过了官假,被老夫人念叨了好久。
今年老夫人怕他再度忘记,提前了好几个月就开始叮嘱秦舒虞。
“回母亲的话,儿媳前几日在信里问过了,谦哥儿说时日尚早,西北大营官假的章程还没定下来呢 。”
看到老夫人脸上闪过肉眼可见的失望,秦舒虞连忙又补了一句:
“不过谦哥儿也在信里说了,卫大人知道他去年错过了官假,已经口头应允他了,若是营中无事,今年可以多休几日,哪怕在京中待上个把月再回西北大营,也是可以的。”
“咳咳咳,真的?你可莫要诓我!”
贺老夫人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可还是掩盖不住声音里的兴奋,除了门外的赵绵绵,似乎所有人都被她的兴奋感染,也轻松了许多。
【主播,不是我说啊,你家这老太太的咳嗽声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直播间里飘过一条弹幕,赵绵绵往屋里迈的小腿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不过贺老夫人身边的奇秋眼尖的看见了人,已经上来拉着她的小手把人往屋子里领了,赵绵绵只好跟着奇秋往里头走。
赵绵绵来到老夫人的跟前,给老夫人行了个简单的请安礼。
不得不说,经过数日的练习,这请安礼赵绵绵已经行的像模像样了,除了宫里头管教的嬷嬷,没人能挑得出毛病,也算是直播间观众的功劳之一。
赵绵绵一来,众人就揭过了贺时谦休官假的话题,直接说到三个月后的旬节上去了,让赵绵绵云里雾里,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一屋子的女眷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还是老夫人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说自己乏了,大家才前前后后的散去。
冬竹领着赵绵绵离开的时候,赵绵绵有些心不在焉。
眼见两人就要迈出临芳院,赵绵绵忽的扭了头,“咚咚咚”的跑去与那奇秋说了几句悄悄话。
冬竹没来得及问赵绵绵拉着奇秋说了什么,倒是直播间听到奇秋回她的那些话,开始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了起来。
【以我内科十年的经验,肺炎,肯定是肺炎。】
【没那么夸张吧,听声音,也就有点喘息,多半是支气管炎。】
【笑死我了,你们西医不是一向要拍片子做化验才能出结论的吗,什么时候可以听声辨症了?!】
【身热昏愦,汗出气短,倦卧肢冷,有痰鸣之证,按中医的说法,这是风温肺热啊!】
【……,前面的,能不能说人话?】
【额,就是你们平时说的……感冒。】
【我去,感冒啊,那也没什么吧,吃点药就好了,值得你们在直播间里兴师动众吗?】
【吃药??你是不是傻,这是吃药的问题吗?老夫人生病了,主播难道不要表示一下,献献献殷勤什么的?说不定老夫人一高兴,赏她个金镯子银镯子什么的,她不就能早日升级了??】
【……】
【我看你们真是饿了,连这种钱都要赚了。】
【不不不,不是我们饿了,是主播,她实在是太!!穷!!了!!】
看到飘过去的弹幕,赵绵绵沉默了。
赵绵绵看了一眼自己的金币总数,深思熟虑了片刻,最后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赵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