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绵人小,看着又不太灵光,可不得不说,她那预感,真是一顶一的准。
确实有人在算计她。
不过算计她的不是姚河那边的赵氏族老,而是老管家从曲县请来的大爷一家。
四个“道士”在灵堂正中对着老祖宗的棺材蹦蹦跳跳,突然“咔哒”一声脆响,其中一人手中的铜铃冷不丁的崩裂,直直的坠落在地上。
那铜铃原本栓着个铜舌,铜舌上系了一串铜钱。
这么往地上一掉,四五个铜钱瞬间挣脱开来,七零八落的往角落里滚。
其中一枚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好几圈,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摇摇晃晃的停在了赵绵绵的面前。
赵绵绵盯着那颗滚到自己面前的那枚铜钱,眼皮子跳了跳。
赵绵绵:【哦豁。】
她直播间的观众跟着发出感叹:【哦豁~~】
倒是老祖宗的灵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过也就安静了几个眨眼的功夫,片刻之后,看热闹的人群里就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哎哟,这什么情况?”
“你可看清楚了?裂的当真是那道长手中的法器?”
“千真万确,就是那法铃,我眼神好着呢!”
“早不碎晚不碎,偏这档口碎了,这事儿我瞅着,可不太吉利。”
“就是就是,你们说,会不会是……”
“呸呸呸,瞎说些什么呢!”
法事做到一半被打断,几个黄袍道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当头那个皱着眉抬起手,掐指算了算。
不算不要紧,这一算之后就直接白了脸,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真人,您这是……”
人群中步出一人,年过半百,身着鸦青色的褂子。
那褂子外面还裹了一块缠腰的白布,彰显着来人的身份。
正是老祖宗庶伯哥家的长孙、跟赵绵绵他爹堂了十万八千里的兄弟、按辈分赵绵绵还得叫一声大伯的赵胜。
也就是方妈妈口中,从曲县来的……
赵家,大爷。
见有人出来问话,领头那道士的脸色略略好了几分,不过也是肉眼可见的青灰。
只见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却是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那赵胜就会了意,让身边一个穿着黛青素裙的夫人上前,从腰侧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塞进了后头一个小道士的手中。
【我去,古代也有塞红包那一套啊,我以为这种事只有现在有呢!】
【不知道别瞎说,什么红包,这叫厌胜钱,消灾除晦用的。】
【过去遇到不好说的事、或者触霉头的话,主人家就会拿些厌胜钱给对方,让对方开口,可不是现代包红包那意思。】
【不过一般人家也就是用红绳串些铜钱,这用红布包银子的,倒是头一次见。】
【哇哦,楼上懂的真多。】
【必须的啊,这可是我们徐教授,古代民俗学上我们徐教授认第二,那可就没人敢认第一。】
【徐教授,我是24届民俗学的张文宇,今年的毕业论文麻烦您多费心了[微笑]】
【……】
赵绵绵根本不关心那赵钱氏塞给对方的是红包还是什么厌胜钱,她只是希望这群人给她一个当废物的机会,千万别折腾她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女。
但事与愿违,那黄袍道士收了钱,就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以今日这卦象来看,确实是大凶。”
“府上子脉薄弱,属阴相,本该以阳气扶灵,冲抵这阴相,偏又撞上了阴日阴时。贸然出殡,怕是要出大问题!”
黄袍道士这话一出,四周又是一片鸦雀无声的静。
事关老祖宗出殡的大事,旁人都不敢吱声,一个个瞪着好奇又八卦的眼,视线轮流在那道士和赵家人身上飘着。
一听不能出殡,老管家顿时急了。
他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哪家人停棺之后出不了殡的。
可经这黄袍道士一说,请来抬棺的杠夫都有些犹豫,一个个瑟缩往后躲,生怕沾上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老管家没有办法,连忙命人又准备了些许银子,直往那黄袍道士带来的木箱里塞。
“真人,这出殡可是大事儿。况且老祖宗都停了三日了,断没有再在家里搁着的道理。”
“不如您给算算,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又赚了一份银子,黄袍道士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但他面上不显,只不着痕迹的瞅了赵家大爷一眼,便又开始在老祖宗的灵堂之上摆算了起来。
黄袍道士在地上燃了一炷香,手里持着朱砂符与桃木剑,摆了个做法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
一炷香后,香灭法毕。
那道士便把香灰往空中一扬,半眯着眼睛道:
“这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就看你们赵府舍不舍得了。”
一听有破解之法,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那赵家大爷与老管家更是不由分说的往前踏了一步,一左一右把黄袍道士给夹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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