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面露愧色,“都是母亲不好,倒是连累了你,若是他在外头嚷嚷,这如何是好。”平王气得拍了桌子,“随便他,阿春你管着府里,怎么这种人来了,还放进来。”
阿春忙跪下请罪。丽妃一脸尴尬,芙蓉忙行礼,“王爷,这事都怪奴婢,他们来时候正好赶上奴婢出门去,奴婢想着娘娘许久未见,又是新婚这才,这才……”
平王不好意思冲芙蓉发火,却不想放过阿春,“门房里都是死人吗?难道没一个人认识李刚?你不用在这里找借口,平时王妃把你惯得没边了,还有丁大力,若不能好好当差,叫母妃如此为难,你们两个都到外头跪着去!”
不言看着平王发怒有些恍然,这不是平日温和的平王吗?在宫里小小一段时间,变化这么大,隐隐有杀伐之气,王者风度,娘娘出事后自己顶门立户,这种改变倒也算得上好事,不言冲阿春努努嘴,阿春出去之后,屋里只有四个人,不言道,“王爷今日学会了罚人倒也很好,这才是一府之王,李刚对妾身多有不敬,妾身多谢王爷维护了。”平王听到不言自称妾身,以为不言生气了,立即熄了火坐在不言身边,也不管屋里还有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罚重了,我这叫那两个人起来,你别生气。”
不言拍拍平王的肩膀,很是赞赏,“王爷没有做错,我也没有生气,王爷不但会平和待人更会合理治下,进步很大呢,但你发火之时治下之时也要想背后的事,你想想,因为此事母妃可会生气,芙蓉姑姑可会尴尬?芙蓉姑姑在府中需不需要威信?如此以来,芙蓉姑姑进出府会不会没有以前方便了,为母亲办事会不会顺利?”
芙蓉就要跪下,丽妃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言,看平王怎么说?屋里一时落针可闻,平王听了不言的话面露惊异,“你说的这些我确实没想到,处置何文新确实下了母亲面子,当着母亲的面发落下人还包庇了芙蓉,府里的人确实会有些怨怼,这事出在芙蓉身上,他在宫里做主惯了,又十分忠心母亲,叫人进来也确实情有可愿。”
不言挑挑眉毛道,“还有呢?”平王沉思一会儿,“府里有府里的规矩,芙蓉虽是母亲身边的人,但领人进府确实应该报一声,没报直接领了人进来已坏了规矩,那些侍卫出于敬重忘记了规矩也该罚,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也不能破,母亲那边肯定心疼芙蓉,我还得再给母亲解释一下。”
不言点头,“王爷说得很对,那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平王转过身道,对母亲深行一礼,“母亲,何小枫的事,儿子落了您的面子,是我的不对,还请母亲原谅儿子。”丽妃吃力的扶起他,不待母亲说话,平王就说道,“母亲,何小枫此人不可相与,他虽是长姐,我们能照顾自是会的,但却不能叫他再进府,尤其是还有个李刚,此人贪心不足,这两人加一起,不一定哪天威胁到王府,他虽是长姐,但孩子却不能不顾您不顾不言,将来还有孩子呢,请母妃体谅,还请约束下姑姑,今后外出会客还是按规矩来,还有无用,他的人若进出府内也不可私放。”丽妃很高兴,看着不言,“不言我多谢你,我儿如今算是长大了。”不言起来回礼,“母亲,王爷肯听我一言,心里时时想着您,想着王府,可见骨子是善良有担当的人,还请芙蓉姑姑多宽容些。”
芙蓉忙行了一礼,“是奴婢随心所欲惯了,今后一定按规矩来,奴婢只好好照顾王妃与无用就是,请王爷原谅奴婢这一回。”
平王正懵懵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明白过来,“母亲,不言,你们,你们这不是耍我嘛,哼,头也不会跑了。”身后传来了阵笑声,丽妃很高兴,“芙蓉今日咱们就多吃两碗饭吧,你心里也放宽些吧,咱们还是好好养老。”芙蓉笑眯眯地,“奴婢巴不得呢,以前天天操心,现在只管养老照顾您,确实有些不习惯,不过奴婢会习惯的很快。”
两人对视一笑,不言起身道,“母亲,孩子这就去再哄一哄王爷,王爷现在也落了面子,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姑姑,您看着长大的孩子,可不许与他置气。”丽妃笑着道,“不敢,不敢,我们老人家怎么会与小孩子计较,王妃快去哄你家主心骨吧,我这孩子拖累你了,终是我没教好他,叫你劳心又劳力。”不言微微一笑,“母亲,您给了我一块璞玉,王爷心地善良,也能承担起责任,这都是您教得好。”
丽妃慈和地笑着,“快去吧,快去吧,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货,我可不跟你抢这功劳。”芙蓉也跟着笑起来,不言退着下去往正院而去,抬头看着今日的太阳,心中暖暖的。
到了内室,平王正在看兵书,不言一把夺过,“王爷可真是长进,回府还看兵书。”平王摆了脸色,“本王是兵部的,虽不管打仗,但也得知道不是,这兵书看来看去,和画画没什么两样,一个用笔一个用人,都是得有个成果,只是画错了能改,打败了却不能再挽回。”
不言坐在平王旁边,“王爷,你今日表现真好,我很喜欢。”平王斜瞪了一眼不言,“讨厌,不知羞,大白天调戏王爷,人家生气了,哼!”
不言索性搂着平王的脖子,“小平平,这不是来哄你嘛,以后好生伺候本大爷,自不会亏待了你。”还挑着平王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