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知道皇上不高兴,皇上为何不高兴她能看出来。想起阿春传来的话,再看看眼前不高兴的皇上,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为皇上理了理上衣,“皇上在臣妾心中还是当年的样子,当年您不顾反有人反对让臣妾进宫,在臣妾心中您就是天神一般救苦救难的存在。”
皇上听了丽嫔的话,只是笑了一笑,笑容里却有一点点苦涩。丽嫔接着道,“有些事只是小事,但是天天如此,却叫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宛如钝刀割肉,日子无穷无尽,臣妾幻想着有一天能出一出胸中闷气,但总是不能。”
皇上抓住丽嫔的手,狠狠地点了点头,“今日你也算立了功,解决于夫人的事,想让朕怎么赏你。”
“皇上臣妾虽不是个聪明的,却也不傻,今日这事不该您赏臣妾,于夫人本意也不是如此,昨日王府派人来传话,于夫人想为其父翻案,为自己争点名声,好让不言与王爷名声相配些,巴着皇上来不及,于夫人若知道此事肯定不会高兴丽嫔一边说,一边看皇上的脸色,倒无不悦之意,但也不算高兴,接着道,“于夫人没了钱银不说,自己什么也没捞着,说到底咱们那儿媳还是罪臣之后呢,还好皇上心胸开阔,不然呀,我那儿媳还不知在哪里呢。”看皇上略微笑了笑,也就放下心来。
皇上心里其实挺感动的,“这宫里除了你也没人关心朕是不是心情好了,他们只想着从朕这里要官位要银子,得到了不会给朕一个好脸色。”说完叹口气。
丽嫔心疼地看着皇上,眼里泪水在打转,其实心里却在嘀咕,皇上果然不行呀,他既得和皇后搞好关系也不能得罪皇上,当真是心累。还想着去哄一哄皇后,于是问道,“皇上,臣妾给于夫人传话,让皇后的弟弟得了不喜欢的婚事,皇后娘娘会不会生臣妾的气?”
皇上忙安慰她,“你别担心,我让无用送你回去,她不敢怎么着你的,都是宫里老人,她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于夫人面露惊慌之色,扑在皇上怀里,“皇上,您是一家之主,一定可以震慑那些牛鬼蛇神。”
皇上拍拍他的背,笑出声来,“好个小妇人,牛鬼蛇神都出来,好了,快回去吧,朕要批折子了。”
看着丽嫔出去,皇上心中更不是个滋味,他哪有什么折子要批,不过当个盖章工具罢了,若是左相不同意这折子可能出不了立政殿的大门,但是是当起了盖章皇帝,半个时辰后,皇上突然开口:“无用,你说朕这皇上当的窝囊不窝囊。”
无用正不知如何做答,还好有人救他,小太监来传话平王来请见。赶忙上前通报,得了允准,引人进来了。
礼毕,皇上给平王赐了坐,入坐之后,皇上慈爱地看着儿子,“在国子监里可好?”平王点头,心里一边理一会儿要说的话,一边回:“回父皇的话,儿子在国子监里一切都好,学生们课业挺重的,也爱听儿子讲一讲轻松一下,孔祭酒待儿子挺好的。”
皇上欣慰点头,这儿子虽能力平庸,当个教员倒也使得,有于大家这个岳母在即使被削了爵,以后也饿不着,总能平安。越想越觉得欣慰,于是劝道,“没事多去与太子问安。”
平王心里也是很感动的,父皇终究是为他多着想的:“父母爱子必为之计深远,父皇一片苦心,儿臣省得的,儿子无用不能为父皇分担,心里十分愧疚。”
“你有这份心,为父就高兴。好了,不必过于伤感,为父会努力多活几年的。”皇上安慰道。
平王一看时机到了,立刻开始早已备好地说词,“父皇,儿臣已听说了云来楼的处置,心中不是滋味,父皇与太子哥哥当真委屈。”
皇上苦笑,“怎么你是来安慰为父的,把功夫下到太子那里。”
平王低下头去很是失落,“父皇,与太子哥哥关系好,真的有用吗?儿子无用只会在这里说苦却不能为父皇与太子哥哥分忧,只会在这里添乱。”
“罢了罢了,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皇上再一次安慰道。
皇上表情更不好,也有些不耐烦,看来不能解决问题时候亲情流露一次就够了,于是说道,“昨日王妃与儿子说起来前朝宣宗,仁宗死后还是他的弟弟报信于他,这才能快速赶回京城继位,兄弟们关起门来怎么斗都可以,但如果江山有异……”
皇上瞪了眼:“你那王妃还能与你谈史论政?”
平王忙起身告罪,“回父皇,王妃接下来说她二姐姐在闺中对她最是不好,但二姐姐家中被骗之后,却能想着王妃名声没有大闹,别人问起从来不说王妃一句不是,更是为了家中名声,宁愿自污是嫌弃张家没钱,也不说出侯府被骗之事,此人虽有缺点却也当得起识大局三个字,王妃对她二姐姐改观了不少。”
皇上狐疑看着平王,“你还想说什么?”
平五接着道,“王妃二姐姐婚事无着,更是抛下脸面来求平日最看不起的王妃,当得起能屈能伸这四个字,王妃又高看二姐姐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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