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沉将一张纸条递到她面前,“看过便知。”
雪凰很快读完,“你会这么好心?”
“我们这一路走来,也算经历了多番生死,你对我连这么一点微薄的信任都没有吗?”
“有啊。不多。”雪凰实话实说。
她们有共同的敌人的时候,她是信过他。可如果有一天,她们共同的目标消失会怎样?
雪凰不敢去赌,她上辈子就信了他那么一点,可换来的又是什么?
墨云沉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有就行。”
“没事就请回吧。”雪凰说完,便没再去管他。
墨云沉也没说什么,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他的视线落在棋盘上,那毫无反败为胜之机的棋局。
那么,他注定了会输吗?
雪凰在三日后,只看到了鬼谷先生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走了”两个字,然后人就无影无踪了。
鬼谷先生一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一辈子随心所欲来去自在,所以他的离开就像他的到来一般悄无声息。
虽说他脾气古怪,但是雪凰还是不免气愤。
“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太过分了。”
容屿安慰她,“师父或许怕你不舍。”
“我当然不舍得,但是我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别难过。我还在。”
“大叔,其实你不用留下的,这是我和二叔的宿命,你没必要参与进来。”
“你有你的坚持,我自然也有我的。”
雪凰无声叹息,她知道她自己说服不了容屿,便只能作罢。
她让容屿住在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第二日,雪凰去了锦绣楼探望云倾和卓旸她们。
如今她们都留在锦绣楼养伤,之前听卫云洲说他们的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云倾和卓旸俩人还别扭着。
若不是卫云洲命令卓旸留在锦绣楼养伤,他早就逃的远远的了。
雪凰走进房间的时候,云倾在给卓旸喂药,但他却是死活不肯。
“你怎么这么倔啊?”云倾明显生气了,眼底满是伤心。
卓旸态度坚决,“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不用这么客气。”
“你的手是为我受伤的,我照顾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我不是刻意为你,也不需要你的照顾。”
“你这个木头!”云倾起身要走,便看见了雪凰。“少主!”
卓旸见此,也要起身行礼,雪凰赶紧制止,“行了行了,别这么客气。”
“少主怎么来了?”云倾问道。
“来看看你们。”雪凰道。“你们在吵架?”
“没有”,云倾白了卓旸一眼,“只是有人不识好歹罢了。”
“是啊。我们云倾又漂亮又能干,既细心又体贴,可有不少男子念念不忘,既然他不识你的好,那我做主给你选个如意郎君嫁了?”
“少主玩笑了,我不想嫁人。”
“你们两个呀”,雪凰叹道,“何必呢?明明就是互相喜欢,为什么不珍惜呢?”
话一出,两个人都脸红了。
尤其卓旸,说话都结巴了,“少主……你……误会了。”
“你要是不喜欢云倾,干嘛总躲在房顶偷看她?你还偷偷往她房间放她喜欢的花。这一路我们经历那么多的刺杀,你每次都是冲在她前面的。”
“少……少主,怎么知道的?”
“你那么明显,我又不瞎。”
卓旸垂头不语。
他本就是那种什么话都不往外说的性子,如今这模样实在看的雪凰心急。
“你是觉得你不能给云倾一个安身之处,所以一直不肯表明心意,如今又断了一条手,觉得自己会拖累她是吗?”雪凰直接道。
云倾看着卓旸,“当真?”
雪凰叹道:“最难得的感情,莫过于两情相悦,若能相守相伴,更是千金难求,何必蹉跎岁月呢?”
“少主。”云倾明白她的意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雪凰转身离开,“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开山河门,去过你们想要的人生。”
走出房间,雪凰又去看了一下海棠,她也恢复得不错,如今只要仔细调养很快就能好起来。
看过之后,雪凰便去她曾经住着的房间待了许久。
这里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落凝忙完了生意便来找她聊天,二人对坐饮茶赏景。
“姐姐如今日日都这么忙碌吗?”
“还好,如今酒楼的一切都井然有序,我已培养了得力的人,很快就能接手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你啊,有空的时候去尝尝那里的酒菜指点一下就好。”
“好啊。”雪凰笑道。“我有空就去。”
“你弄得那些新鲜吃法,如今在尚阳城很是欢迎,不少酒楼纷纷效仿。”
“回头我给你写一些独家秘方,保证他人无法超越。”
“好。”落凝笑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吃法,不过确实很好,连我也喜欢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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