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澜看着她,“你与殿下在朝堂上的事情,我与卫兄早已知晓,担心你与殿下,所以堤坝一完工,我们便赶了回来。”
“让你们担心了”,雪凰拉着他坐下,“我没事,五哥也很好。他们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没办法动我们。”
“没想到殿下这般小心,还是叫他们抓到了把柄。”顾清澜道。
“我已经让云倾给旭尧他们传信了,最近一段时间保持沉默。他们只要抓不到证据,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雪凰笑道。
卫云洲看了她一眼,“对于他们的参奏,你就只是痛骂一顿吗?”
“我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但我现在在禁足啊。”
“陛下可有说何时让你们出去?”顾清澜问道。
雪凰摇摇头,“他也不傻,当日已经看出来都是沈从风一党在陷害五哥,至于我的那点罪名,不过是他们借机打压我而已,只是当时的朝堂争论不休,再纠缠下去不益,所以他便让我和五哥禁足,其实也是变相的让我们脱身罢了。至于什么时候出去,应该是在等一个台阶。”
卫云洲开口,“今日的朝会,便是台阶搭起来的时机。”
顾清澜心领神会,堤坝的顺利完工便是一个极好的求情的机会。
云倾很快让人送来了一桌早饭,考虑到他们连夜赶路,还准备了一盅补汤。
雪凰给他们分别盛了一碗,“你们辛苦了,先吃饭吧。”
吃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寅时了,顾清澜便向她和卫云洲告辞。快到早朝的时辰了,他要先去面见皇帝,将堤坝修建之事一一上报。
如今墨瑞霖将修建堤坝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所以理当他上朝述职。
雪凰不禁心疼有些心疼他,劳累了这么多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她便让人套了马车送他去皇宫。至少在路上,还能小憩片刻。
把他送走之后,雪凰便去找了卫云洲,她没让他回锦绣楼,而是让云倾在府上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她去的时候,卫云洲似乎在和云倾交代什么,云倾便点头离开了。
雪凰有点好奇,“二叔,你才回来,就交代她做什么去了?”
第二日,墨瑞霖带着落凝,叫上顾清澜,一起去见翡翠虎。卫云洲出去调查粮价,她跟着一起出去。
卫云洲漆黑如墨的眼神落在她的手腕上,红肿的印记依旧十分明显,“墨云沉来找过你?”
雪凰点点头。
“做什么?”
“谁知道他又出什么毛病了?”雪凰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
卫云洲神色微冷,“你离他远点。”
雪凰看着他的神色,也不敢反驳不是她不想离墨云沉远点,是那家伙阴魂不散,她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她听话的点了点头,“二叔,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又补了一个时辰的觉,然后起来运功调息。
顾清澜是下午的时候过来的,他下朝之后先去见了墨瑞霖,和他详细说了一下堤坝完工之事,然后回了一趟府中。
今日的朝堂也是剑拔弩张,顾清澜在述职之后便开口为雪凰和墨瑞霖求情,此举自然遭遇了沈从风一党的强烈反对。
朝堂之上再次掀起了一番辩论热潮,不过相比于雪凰在场之时,颇为文雅了许多。
顾清澜是整个尚阳城公认的学识第一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他的唇枪舌剑却打的那些人毫无招架之力。引经据典叫人无可辩驳,逻辑缜密毫无破绽,连着列举了七条墨瑞霖勾结乱党之事的疑点,条条意有所指,却都点到为止。
对方急的大汗满头之际,他却还游刃有余,云淡风轻。
不过凌皇却还是没有答应立即放出雪凰和墨瑞霖,而是让他们再禁足七日,不过准许他人探望。
雪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脸不开心,“都这样了,还不让我们出去啊?为什么啊?”
顾清澜的视线扫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才道:“陛下是趁此机会装病避开星月公主的婚事,既然陛下‘病了’,如何能轻易放过你和殿下这‘罪魁祸首呢’?”
雪凰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都说皇帝糊涂,但他好像只是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还是有很多的。
顾清澜见她闷闷的,便将一个盒子递给她,“好了,别不开心了,这是祖父让我给你带的点心。”
“替我谢谢顾爷爷。”雪凰兴致不高,她一想到还要禁足七天,就更想把那些参她的老头们痛打一顿。